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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外接了东西后,又拉着我过去。
打开箱子,里面装了整整一箱的衣服,从内衣到外面的皮草大衣,一件不落。
将里面的衣服一一抖开来看,我发现里面搭配衣服的,竟然是裤装。侧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快换上衣服,一会儿就走了。”他主动退了出去,将门为我带上。
从来没有穿过裤装,有些别扭。不过,比起裙装来说,长裤显然行动方便许多。
“要去什么地方?”
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将双脚交叠搭在茶几上。听到我的问话,才睁开眼转过头来。在看到我的瞬间,他赫然一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站起身来,他看了看我的头发。我只是简单的束了起来,他微蹙眉,倒是也没有说什么。“走吧。”
本是想牵着我的手的,但却被我微一侧身躲开了,他并没有坚持,只是笑了笑,走在前面带路。
一路走出去,只见所有的佣人们都穿着靛蓝色棉上衣,黑色棉裤,黝黑的大辫子整齐的梳在脑后。她们见到赵正南,都是侧立让路弯腰行礼。
我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这所房子。而她们也在观察着我,对于那些偷偷打量着我的好奇目光,我只当作没有看见。而大步向前的赵正南却没有发现,我已经落后了一段路。
等他发现时,脸上颇为不悦,大吼了一声:“是要我扛着你吗?磨磨蹭蹭的。”
被他一吼,我吓了一跳,只得赶紧小跑了几步。刚一出门,我又被门外的阵势吓得差点儿缩了回去。
门外整齐地站着数百荷枪实弹的士兵!
“愣那儿等着发芽啊?”
我不知道哪儿又惹了他的不满了,他见我畏畏缩缩的模样,一把将我扯下了台阶,粗鲁地把我推进了车里,“走。”
车启动以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去哪儿啊?”
“南京。”他拿起了身边的文件低头看着。
“我不去!”一听说要离开北京,我立马就不干了。
“我说我不去。”见他不理我,我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他斜眼将我一扫,“你最好安安静静给我待着!”然后又低头,不再理我。
“我……我要先回家一趟。我怕我母亲和大哥不放心……”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是不容反抗。我只好试着和他商量,希望能回去一趟。
赵正南皱眉,‘啪’地一声将文件合上丢在一边。“我说过,那些事儿不用你操心,你家里,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只要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
实在受不了他的喜怒无常,刚刚还是好好的,转眼的功夫就变得跟个煞神一样了。生气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车里的安安静静的,暖暖的太阳照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不知不觉中,我打起了盹儿。
恍恍惚惚地,正要睡着的时候,猛地听见汽笛发出刺耳的呜呜声。揉眼一眼,原来已经到了火车站。
跟着赵正南下车后,才发现这里竟是军用的专列。士兵列队警戒,他瞪着我,让我跟紧了他。
带我上车后,他将我安置在了一间看起来很舒适的套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儿东西吃。”说完就拉上了门,丢我一个人在车厢里。
拉开窗帘,车厢外面到处都是士兵,近处的士兵列队警戒着。远处还有士兵从仓库搬运着大件的木箱到后面的货仓里,塔楼上也有背着枪的士兵走动瞭望着。
‘哗啦’一声,门轴滑动,一个穿着军装,系着白色围裙和护袖的胖厨师端了两个菜和一碗面条进来,他将托盘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后,又安静地关上门出去了。
一天的时间,我只是喝了一碗粥而已,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拿了筷子,先尝了一口小碟子里的腌脆黄瓜,去了去嘴里的苦涩。闻着香喷喷的手擀面,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那盘儿酱骨架和那盆蘑菇炖小鸡,我倒是没吃几口,一大碗的面,却几乎吃了个见底。
拿毛巾擦了嘴和手,又漱了漱口。见赵正南还没有回来,我便拉开车厢门。还没有跨出门去,两只长枪便左右一横,将我拦在了里面。
生气地瞪了他们一眼,又重重地关上了门。
赵正南竟然派人看着我!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斜眼一看,三只行李箱整齐地放在那儿。我打开一只看了看,里面全是他给我准备的衣服。放了回去,又翻开另一只箱子,还是我的。
最后一只箱子打开来,里面是他的军装和洋服,还有满满一袋子的大洋。我好奇地抖开他的军装,‘咚’地一声,重物掉落在地,发出好大的响声。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手枪!
“小姐,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门口的士兵听到声响后询问。
我下意识地捡起了枪,快速把它塞回了行李箱里面,然后把衣服折好叠回去。用将椅子踹了一脚,“没什么,我撞倒了椅子。”
扣好了箱子,我将它们放回了原样。手还是微微在发抖,那感觉就像是做了贼一样。
没过一会儿,赵正南便回来了。他让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问我,“困了没有?”
:我摇摇头,缩在沙发里不说话,也不敢去看他。
他点了烟,坐在了我身边,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显得格外疲惫。
我尽量不发出声响,悄悄挪远了一些。
抽完了烟,他脱了外套,拿了拖鞋出来换上,“我先去洗个澡。”他拉开里间的门走了进去,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紧张的看了看房间,这里面只有一张床。剩下的,就是这个小沙发了。
怎么睡?
昨天的阴影,到现在还没有消除,我可不敢和他‘与狼共枕’。
本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房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睡在这里。
他出来后,我怯怯地小声问他:“喂,还有没有房间?我过去睡。”
仿佛是我说了多大的笑话一样,他哈哈大笑,“有。”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你带我过去吧。”
他走进我,邪邪地看着我,笑道:“里面最少有十几二十个大兵,你要过去睡?”
“不……不去!”开什么玩笑?
“那就快去洗澡。”他把毛巾丢给了我,自己又打开了灯,拿了文件坐那儿看去了。
咬咬牙,今个儿中午刚洗过的,现在我还不洗了!
把浴巾丢到了沙发上,我气呼呼地将椅子搬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火车外面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我只好把视线挪到了书桌上。
柔和的灯光下,他低头在文件上认真的写着什么,刚毅的侧脸显得很是严肃。时不时皱皱眉,又时不时拿手揉揉眉心,好像遇到了不顺心的问题。他眉心有着几道浅浅的皱痕,可能是他很喜欢蹙着眉毛的原因吧。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来,对我一笑,“你这么坐着不累?”他合上文件,起身揉了揉肩膀。
看着他向我走过来,我赶紧站起来,躲在了椅子后面。
他看着我如此举动,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我是老虎么?能吃了你?”
我心道,你不是老虎,你是比老虎更可怕的煞神!
昨日里的事情,我可不敢忘。还有今天,我哪儿招他惹他了,就冲着我发火。他的脾气喜怒无常的,随时都能爆发出来。我最好是能躲得离他远一些。
见我一直躲着他,他有些不耐烦了,面色难看了起来,“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陡然提高的声音更是将我吓得不轻,我摇着头,不停往后退。他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能把人一口撕掉一块肉下来一样。
兴许是我不配合的举动,再一次激怒了他,他一脚将椅子踢开,捏着我的胳膊,使劲儿将我摔在了床上。
膝窝磕在床角上,瞬间疼的我眼泪都冒了出来,下意识去捂住被撞到的地方。他走过来时,我气极了,没被撞到的右腿顺势就给了他一脚。
他反应的速度极快,大手抓住我的脚腕,把我的鞋子脱掉一扔,同样的动作,将我另一只鞋子也扔了出去。在我的挣扎下,他又强行拔下了我的外衣,“老老实实给我睡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缩进了床里面去,他关了灯上来,把棉被抖开,拉了我强行搂在怀中,呵道:“睡。”
怎么睡嘛!这样哪里能睡得着嘛!
委屈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不敢哭出声,只能不停的哽咽抽泣着。
这下把赵正南彻底惹得烦躁了,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大声暴吼:“你到底睡不睡?”
我被他咋呼地大声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响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赵正南下床去开了灯,拉开抽屉,拿了东西又走过来。我哭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陡然被一个冰冷的,坚硬的东西抵住了额头。
拿袖子擦了眼泪,睁开眼一看,脸色铁青的赵正南正拿着一把手枪抵着我……
这下我吭都不敢吭一声了。
我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他下一刻就一枪要了我的命。浑身颤抖着,把眼睛死死闭上。
半晌没有动静,我偷偷睁开了眼睛,他深吸了几口气,面色缓和了一些,将枪收了起来。
去浴室拧了个热毛巾,给我把连擦干净,“唉……你怎么跟个水做的一样?这么能哭。”
“谁……谁让你凶人家的!”我抓着被角,使劲儿的攥着。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吧。快睡觉吧,我真的困了。”赵正南无力地看着我,柔声地哄着我,和我打着商量。
我别扭地抱着被子往里面缩过去,“那你再拿一床被子过来。”
他烦躁地搓搓头皮,“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哪儿弄被子去?”
“放心,我累了,就是抱着你睡而已,俩人也暖和不是?”看我不妥协,他干脆脱了鞋上来,轻轻抽了抽我死死抱着的被子。
冬天的晚上,气温比较低了,这里的供暖也不是很足,看到他冷的有些发抖,我还是松了手。他一拽开被子,连忙躲了进来,然后将我也裹进了被子里。“乖,睡埃我真的困了。”说完,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开始我还是睡不着,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或者看着天花板,后来车摇摇晃晃的,我也经不住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因为是后半夜才睡着,所以天亮赵正南起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醒。他洗漱后出了车厢,吩咐了人不准打扰我。而我看看天色还早,就抱着暖暖的棉被继续睡了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彻底醒了过来,是被饿醒的。
洗漱好了以后,我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昨天睡觉以后,身上这套已经被我睡的皱巴巴的了。
摸摸空空的肚子,我拉开车厢门,昨天守在门口的人已经换了一批,他们见我出来,依旧是两杆枪一横,也不吭声。
“两位大哥,有吃的吗?”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能出去。
先是一愣,然后其中一个问我:“小姐想吃点儿什么?”
想了想,估计这地方也弄不出没什么好吃的,“随便吧,看着弄点儿清淡的就成。不要油腻腻的东西,也不要辣的,其他你就看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