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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派占了茅山的山头之后,总算摆脱了门派与兖州最大商业城市蓼浦头直线距离不足十里的尴尬局面,以往他们每每自我介绍时都说“蓼浦头天一派”,听起来像是某个地方涉黑组织;一旦改作“冕山天一派”,天一派众人收拾残楼破瓦,吐纳清冽山风,浩然仙气便随着那个“山”字飘扬起来。
但地盘是最要紧的,两边都不能丢,作为老掌门最为信赖的弟子之一,夏随春被安排留驻旧部。六十五年后老掌门突然羽化,许多人就拿这事做文章。夏随春本人倒是未予置评,只是十五年来,天一派屡清门户,与她同辈的门人之中,出挑的只剩下邹元德与公输策,前者很快也剩不下去了。
“说到邹元德,天一派没有回护的意思?”沈淇修问。
“没有,也不知是真的有心无力,还是夏随春也参与了那事。我觉得后者可能性大些,邹元德一向唯夏随春马首是瞻,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下场。”
“依例开春处刑,但实在不合规矩。”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天一派自己都没说话,我们有什么资格质疑,”公输染宁顿了一下,声音放低,“何况还牵扯到皇上和太子。”
沈淇修:“师兄也这么认为?”
“世道变了。”
“是啊。”沈淇修给公输染宁倒茶,茉莉花的味道沁出。
公输染宁问:“香片?花香太浓了,是通州的吧?”
“宫里送来的,”沈淇修笑,“我可没你那么尖的鼻子,闻不出来。”
公输染宁端着瓷盏,忽然问:“你那徒弟呢?”
“出去了,”沈淇修说,“我现在可管不住他。”
“徒弟都难管,唉,难管。”
沈淇修明白他叹的是柳杨枫,说:“师兄大可不必来。”
“这么多年,本以为事情都过了,可到这关头,我还是没办法看着他送死。”
“从小看着长大的,是我也放不下。”沈淇修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