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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泉右胳膊支着椅子扶手,由着后边游弘瑛给四位倒茶:“张伯父最近可好?家父任职江州,这两年鲜有机会回京,先前老太太生辰,也没空去贺寿,她老人家不生气吧?”
张家三人当中,二十六岁的张礼真年岁最长、又是长辈,言谈较两位侄子沉稳得多:“一家人哪来什么气不气的,就是十分挂念你父亲,好些年没见了。”
张老太爷的正妻是段云泉祖父的姐姐,张礼真是庶出,与张礼文的两个儿子不同,他和段云泉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两人年纪相仿,小时候就格外玩得来。可惜程家这些年淡出朝廷,连段云泉的父亲段彦臣都主动外调江州,还将一双儿女送到天一派,而张礼真注定要回归家族,与张式遥一块在朝堂之上谋个一官半职。
段云泉叹气:“也是啊,父亲在南边忙政务,我和云歌过几日又要北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北上?”张栻迢问,“是去雍州?”
张烒远:“应该是吧,那柳杨枫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屯了兵又不开战,搞得人人不安生。”
“慎言!”张礼真道。张烒远哼了一声,端起茶杯。
张礼真问:“怎么?天一派上回派去的人手不够?”
“全撤了,一是邹元德还有不少人在那边,二来,”段云泉摊手,“据说试探了几次,打不过。”
张家三人神色皆有变。天一派堂主以下也如清虚派一般有几位堂主,但战力最强的依然是两位护法。右护法精挑细选的弟子竟然打不过柳杨枫从北漠招来的杂牌军,说出去都丢人。
段云泉反问张礼真:“清虚派呢?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不出人么?”
“我说了也不算啊,”张礼真说,“我跟我师父,就是玄溟堂堂主,说了几次,他都说要听掌门统一调度。江州在南边自然是安定,可是北边军情不容延误,来年春闱一开,我便辞别门派归京,若是会试、殿试都能考过,就央求陛下把我调到新平府去,也算是替朝廷出力了。”说到这里,他微微有些激动。
“小叔,我……”张栻迢想说他年纪小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你们都留在江州,不许去。”张礼真打断他。
张烒远一言不发,他并非不想上阵对敌,只是经过重阳武斗,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在新弟子当中且不算顶尖,又遑论与柳杨枫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