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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婉云从袖中召出佩剑,剑柄上缠着红绸:“殿下所见乃臣女佩剑,名为‘晨霜’。”
赵璟却没有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齐婉云的脸,回忆里的少女模糊不清的面容逐渐清晰;尽管齐婉云比赵璟还要大上两岁,此情此景也不免慌了手脚,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宫门外有马嘶声,年轻的太子这才想起来,齐婉云此行北上,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而雍州关外是何等苦寒:“……要走了?”
齐婉云苦笑:“师命不可违。”
“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婉云,”她笑得很矜持,“齐婉云。”
一夜无风,清虚派的马车驶出城门,椭圆的月亮倒映在护城河里。
四辆马车,公输染宁、齐桓景、齐晚思与余圣殷在最前头,张家三人其次,再次是崔钟离三人,最后才是沈淇修、苏溪亭与头昏脑涨的赫兰千河。宫里的马车都是黄绢顶,车门里边一层帘子,外边还有防风的毡子;车夫都是走惯了这条道的壮汉,皮鞭一挥,云炎马迈开长腿,走入城郊的月光之下。
“我再也不装逼了,我再也不装逼了,我再也不装逼了……”赫兰千河靠着车厢,两眼无神地望着顶棚,口中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
左边沈淇修问:“他在说什么?”
苏溪亭坐在他们对面,组织语言之后回答:“……他对他不顾及自身能力、强行完成一系列难度过高的任务而导致巨大损失,仅仅为了满足可笑的虚荣心的事感到十分抱歉,并且承诺再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原来如此,”沈淇修说,“京城到新平府有一千二百里,若是再过一年,凭你们二人御剑完全不成问题。”
苏溪亭脸上猛地一抽,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踩着社会主义之镰在天上飞的情景。
“她御什么剑,骑个镰刀就能上天了,回头看见下边有农民大爷割稻子,要记得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