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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邵筠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再也不可能翻过去的万仞关,脸上写满了震惊。谢晗光却死盯着沈淇修,面色难得的凝重。
唯有赫兰千河仰头看着闪闪发光的冰墙,突然想起齐桓景生死未卜,赶紧低头查看伤口。
齐桓景脉象微弱,靠一口真气吊着命;沈淇修快步走到他身边,先是将止水符的效力撤了,再替他梳理灵力。
赫兰千河:“有没有事?会死吗?”
沈淇修沉默。
柳杨枫剑捅得极有技巧,连着内丹与心脏一并刺穿,即便公输染宁亲临,也救不回来了。
这时齐桓景的眼皮微动,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赫兰千河低下头去听,却在明白的同时怔忪在原地。
齐桓景的手落了下去。
“他说什么?”沈淇修问。
“他说……这些日子……麻烦他师父了。”
段云泉悄然靠近,赫兰千河注意到了,也懒得去骂他们。齐诤之在朝堂上列举柳承元三条罪状、至于柳氏灭门过后,齐家与柳家便成了世仇,即便天一派没杀柳杜川,柳杨枫也不会放过任何齐诤之的亲人。
段云泉望着一脸疲惫的赫兰千河,欲言又止。
一场声势浩大暗流涌动的征讨,就这样,被沈淇修的一堵冰墙挡了回来。
齐婉云醒来之后,大家没敢把齐桓景的消息告诉她,只说她族兄受了重伤,要慢慢调养;崔芷璇格外敬重这个师叔,暗地里哭了好几回;留在左道口的张烒远等三人于第二日被召回新平府,听说了齐桓景的消息,俱是叹惋不已。
天一派最终还是将柳杜川埋在城外,只带着剑与其它信物回京;张礼真以前同柳杜川关系尚可,便出钱替他刻了碑。
只有谢晗光,冰墙落成后就匆匆赶回兖州,似乎一刻不愿多呆。
赫兰千河将这归咎于他喜爱乱局的癖性,柳杨枫过不来,里头人出不去,双方各有死伤,但柳杨枫完好无损,谢晗光就好比插|进清水里的筷子,怎么搅都带不起泥沙,想必内心格外挫折。可沈老大却更加心事重重,他去问,对方只是拍拍他的头,眼里有些高深玄妙的忧愁。
十日后,左右道口堡垒修葺完成,张、崔两家各归原位。
段云泉安排好师弟的后事,便要带人回兖州。临走前敲开了赫兰千河的门,郑重地道谢。
赫兰千河斜着眼睛看他。
“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就将我捆起来打一顿,在下绝无怨言。”段云泉说。
一看姓段的亲自上门送脸给他抽,赫兰千河一双狠手握了又松,实在下不去,就蜷起手指敲他一板栗:“行了行了,滚远点。”
段云泉本做好了被痛殴的准备,没料想对方竟然不追究,抬头对上赫兰千河的瞳孔;过去段云泉一看见赫兰千河,先在对方脸上贴一个“妖”字,如今平心而论,此妖气质出奇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