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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尘欢做个手势让他打住,到洞口处让符文显形,紧缩眉头一会儿,伸手在符文的拐笔处打入灵力,就像薄刃分开骨肉,符文分崩离析,洞口的黑暗褪去;鱼尘欢捡起一颗石子往里丢,回音响了起来。
“你在外边。”她命令道,稍微低头进去,先是一道向下的平整阶梯,鱼尘欢看得出来这规格极其标准的石阶绝非凡人徒手砌成,而是土系道法的结果。再向下则需要朝明,她提着清虚派的白灯,照见周围大约是个内室,一面的墙边有座石床,上边摆了个蒲团。
她立刻明白这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封闭的内室,打坐的草团,洞口的法阵,以及无处不在的残余灵力,她判断曾经有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道者在此修炼,大约还有所突破。但这一切同自己几十年的师弟联系起来时,鱼尘欢便感到有些不妙了。
来回踱了几步,鱼尘欢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石床沿,平常她这个师弟要么闭门不出,要么远游不归,今日总算找到个机会好好回忆回忆。沈淇修是灵渠子的关门弟子,师父羽化后是几个师兄师姐带着,聪慧过人却不肯用功。燕子寒逃至始阳山那年他十二岁,成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问这问那,完全不晓得避嫌;后来燕子寒死在赫兰谷,沈淇修重伤醒来,反倒稳重了许多,实打实地将自己关在房里修炼。
可时间一长公输染宁发现不对劲,一次趁他不备搞个突击检查,发现他竟然在研究燕子寒留下的文字记录;当年清虚派上百弟子死于混战,无论如何都脱不了燕子寒的干系,鱼尘欢气得险些连着房子一块烧了那叠纸,还是连钰秋出于私心及对燕子寒的欣赏,帮沈淇修将东西“暂时保管”起来。
当年她气得头发丝都能起火,没仔细看纸上的内容,现在想想貌似还真有几个怪异的符文。被罚跪小半日过后,沈淇修看似收敛了些,背地里少不了跟连钰秋偷偷分享记录;后来他还真研究出诸如浑天春秋阵的奇绝阵术,鱼尘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而洞口的禁制,她只在沈淇修的笔记本里见过,当时沈淇修在观星台,鱼尘欢在书房里等,顺手捡起桌上摊开的本子翻看,顺带瞄了两眼破阵手法,否则今日|她只会跟褚珉泽一样束手无策。
沈淇修这小子心里还真藏得住事,他为什么要偷偷跑到外面闭关,难道是因为门派没给千星宫拨钱修房子?鱼尘欢觉得自己往日里的精明蒙上一层灰,可眼下茅山的人横插一脚,不知安的哪方面的坏心,她权衡一番,决定先将此事盖过去,师弟是自家的,回头抓来严加审问便可。
鱼尘欢绕着墙根搜罗一圈,确信没遗漏任何东西,烧了蒲团回到地面上,招呼余圣殷到身边,还没等她开口,宝贝徒弟脸上少见地露出一点忧虑:“如何?”
“嗯,没什么,你穷光蛋沈师叔出门不住店,大概在这里歇过脚,”鱼尘欢搪塞过去,“退远点,这洞不能留。”
师父蒙他的时候从来不用心,余圣殷乖顺地闭嘴退后。
鱼尘欢召出照鲤剑,银光虚空走笔连线,地裂符被她随手画成送出,打在洞口所在的山坡上,山体剧烈抖动,里边传来塌陷声,尘土飞出,鱼尘欢上前几步,一脚踹在洞口坍塌的石块泥土上,确认里头塌了个结实,才放心地带着余圣殷打道回府。
千里之外的雍州,正教赫兰千河画符的沈淇修突然眼神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