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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光自然听不见两位师侄的嘀咕,茅山派如今只剩下山上四五座院落,台阶还是去年才铺好的,以往一下雨上边全是湿|滑的泥水,严霄宴平时呆在最高处,而他住在最下边半山腰的院子里。砖墙上青苔垫在在爬山虎下边,从漏窗里看见里头几个小鬼头聚在走廊里,大概趁自己不在便偷懒了,谢晗光每每碰到此等情况,头个感受到的往往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被我抓到了吧”的愉悦感,他轻飘飘地从大门进了院子,冲着那几个弟子喊了一句:“玩什么呢?这么好玩。”
那几个都是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纷纷散开来,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谢晗光笑眯眯地过去,目光忽然凝固在当中一人的手中:“这都给你们翻出来了。”
一个小姑娘怯怯道:“师父,我们看老屋里许久没收拾,就找到这个,可我们几个都试了,就是吹不响……”
谢晗光将那支笛子从面前的少年手里取出,指着最上头一个小孔说:“这里得贴一张芦苇茎里抽|出来的膜,不然你们就算把胸口吹炸也出不出半个调子。”
那个少年见师父并无愠色,胆子大了些,问道:“师父您会吹吗?”
“不会,”谢晗光把竹笛丢回给他,“替我扔了吧。”
这时,褚珉泽从门外冲进来,跪在谢晗光面前:“弟子无能,周凌霄被放了。”
“怎么回事?”谢晗光大惊,“夏随春亲自去说的?”
“是清虚派,”褚珉泽抬头,“审问了一日,周凌霄该招的都招了,天一派忙着推托干系,根本不敢置喙,但刚要量刑,臻午堂堂主就来了,带了一封书信,皇帝看过之后,重罚了周凌霄几个弟子,但周凌霄本人安然无恙。”
“沈淇修,”谢晗光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他可真会玩。臻午堂堂主可有说什么?”
“有。他说乾元门固然劣迹斑斑,但没了乾元门,眼下南方大水波及好些个州府,清虚派自顾不暇,无力代劳扬州除祟祓灵之事,望朝廷念在乾元门过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他们回去,先渡过汛期再议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