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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视着她,缄默不语,她迷惘困扰的表情让他深觉自己好像捕获了一头无意中踏入陷阱的小鹿,他知道她不是在欲擒放纵,她是真的迷惘。
当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却点了点头。她吐出一口长气,不自觉地摸了摸颊边的发丝。“谢谢,我……我走了。”
“等一下。”
“我真的得上去了。”她不能再与他多相处一分钟,她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雨伞。”他打开置物箱,拿出摺叠的黑伞。
她微微一笑,瞧着置物箱里整齐的摆放着许多东西,甚至还有呕吐袋跟尿布。
“你的置物箱好像小叮当的口袋,什么都有。”
他扬起嘴角。“大部分都是坐车的人留下没带走的。”
她含笑地朝他点个头。“晚安,再见。”
“再见。”他看着她下车,目送她进入公寓后,又坐了几分钟才开车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何猛照样上下班,修修东西,偶尔陪爷爷到亲朋家拜访,真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他觉得时间比往常过得快些,而想起她的次数却多了起来,这对他是很奇怪的经验,虽然他谈过几次恋爱,但从不曾有人让他如此惦记过。
他对她若要说“爱”,是言过其实了,但他不否认对她有好感,而这好感是在每一次的相处中渐渐累积的,其实以外表而言,她可能没他交往过的对象亮眼,不过个性却是最好的,或者该说与他较为契合。
以前的恋情告吹时,他都有松口气的感觉,这次却让他有些不舍,他知道没有她,他的日子还是能继续过下去,却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但究竟会少什么呢
他没得到结论,或许是失落感吧!这几天当他看着她送的工具盒时,常想,或许那天他该说些什么,这样她就能得到一些勇气,不再迷惘。
当——当,当当。
“华丽,怎么还在发呆上课了。”顾淑嫒叫了声邻座的人儿。
“哦!”
“怎么回事这两天都魂不守舍的。”顾淑媛问道。
“没有。”她微微一笑。
“昨天你也这么说,明明就有心事。”
华丽与她一起走出教师休息室,精神有些不济。她这几天都睡不好,虽然与陈筱竹跟齐水云谈过,但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陈筱竹说的道理她明白,但怕便是怕,该如何才能不怕呢
“要不怕就得面对。”
华丽一阵苦笑。面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岂是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