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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盛丰医生永远停留在了30岁,穿着干净的衣服,嘴角有着干净的笑意。
跟盛丰医生做邻居的,是盛时烟的母亲。
明栖多看了两眼,才将矢车菊放在盛丰医生的墓碑上。
她又退后两步,朝着这位救她性命的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当年的旧账,经过岁月的书写,她现在也未知最理智且客观的全貌。
二十四年前,明文贺高高在上,担心着女儿的生死,用金钱和权势给整个医院施压,医院无计可施,只好拿盛丰医生开刀,给明家一个交代。
可院方何尝没有罪过?当时的院长如果肯公平客观一些,是否不会开除盛丰医生。
盛丰医生如果,如果可以再坚持一下,是不是生命尚有柳暗花明的机遇?
然而,这些都是如果。
明文贺错了就是错了,是他的错误铸成了往后的悲剧。
就算是他在后来的好多日子里,多次来盛丰医生的墓地前忏悔,悲剧的结果已成历史,不会被任何人改写。
可明栖还是要向盛丰医生道歉。
“盛医生,我是您的最后一位病人。”明栖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讲话:“当年我高烧不退,对所有抗生素过敏,您是第一个发现我病情的……这些年,虽然我又在鬼门关走了一次,但也还算健康,谢谢您。”
至于明文贺,中国人都讲因果报应,因果自有时。可他年纪也大了,明栖想,若有报应,也该她来受着。
墓园里又吹过一阵风,没有人回答她。
明栖再次鞠躬,起身要走。
可这次还没站起来,就看到眼前闪过一道人影。
“明栖!”盛时烟朝她大声喊着,几乎牙呲欲裂:“你这个贱人!杀人犯!你有什么脸来看我父亲。”
她发起疯来,像是马戏团里不受控制的蟒蛇。
明栖无视了那些带有辱骂意味的词汇,平静道:“我的恩人,我自当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