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需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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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师父……”整整两天，莫小跳自再次昏迷过后，一睡不醒，高烧不断。在梦里梦呓连连：“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小跳……”费心请来了城里所有的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有经验稍丰富点的，便说：“这是心病，病人高烧不断定是在梦里徘徊。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些大夫还说，莫小跳之所以高烧不醒，还有一则原因是体内有种莫名毒素造成她体内气血亏虚，紊乱所致。要想她从中康复，要么解除这毒素，要么让她解开心病。可是无论这哪两种，都有点强人所难。

第一，这盅毒，柳无暇中了五年都没找到解除的方法。第二，这天下之大，这莫老爷子又上哪儿去找呢？柳无暇静静守候在莫小跳床榻边，不离不弃，而握住她手的另一端是她不愿放开的酒囊和尚。

心病……是的。莫小跳不就是为了找寻她爷爷才下山么？到底她和她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

“饭袋？饭袋？”大和尚一张帕子不敢离手，在加了冰块的冰水里浸湿了帕子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在她额前擦拭。

这冰块是寻了风满楼的金掌柜在地窖里取了来的，在天朝特别是炎热的夏季，一般有名望的贵族或是有一定资产的商户，在冬日季节，河面结冰。取了来放入地窖或冰窖，附上棉被或锯末，隔绝与外界的空气和温度交换。

而且一般而言，存放冰块的地窖或冰窖规模都很大，一来冰窖越大就越恒温，也就越保温；二来权贵之家人口众多，损耗也大，会在夏天享受什么冰镇西瓜或冰镇梅汁之类的奢侈品。

大夫说了必须隔了没多久就要给病人用冷水擦拭，最好还用上白酒擦拭全身，不然照这样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脑子都得烧坏了。

看得出大和尚是打从心底疼爱莫小跳这个小徒弟的，两天下来就这么任由莫小跳紧抓住自己右手不放，拿着湿帕子为她擦拭，不曾合眼。柳无暇也是不离床榻一步，他早已派了凤子轩快马加鞭赶去别城求找大夫。听那些有经验的大夫说别城有一从西域来的胡医，医术不凡，医治的手法与他人不同，也许找他一试。

当这位胡医被请来以后，捻捻卷曲的胡须意味深长说道：“为今之计，老夫唯有建议让病人‘忘却’心病。老夫手上正好有一帖从西域带来的神药，名曰忘忧。能让人暂时忘却忧心烦扰之事……只是，老夫也从未对此例病人使用过，不知功效如何，有无后患。你们自己好好斟酌吧。不过可要把握好时间呐，过了今晚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咯！”

别无他法之下，柳无暇与大和尚决心让这胡医用忘忧救助莫小跳。待服下熬好药的忘忧，莫小跳果然不再梦里呓语，紧蹙的眉心也渐渐松缓张开，渐渐那高温的热度也烧退下来。令人心里悬了好久的大石也终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