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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如非必要,绝不轻易开口跟他说话,和以往配合他安谧性情的宁静不同,这是带点赌气意味的──再迟钝的人,也能读出这样的讯息。
一个星期是吧?昨天复诊,医生说他复原状况良好,基本的工作已经可以自己应付,只不过还是得留意不能搬过重的物品、让左手负担过大。
当然,也不忘亏她两句,说是她照料有方,这么贤慧的女人,不娶回家当老婆是损失……
每次来都听到类似的话,她已经被亏到麻木了,还会大方地陪他瞎扯蛋:“是是是,要是这块人型石雕哪天开窍了,一定请你吃喜酒。”
“真的吗?那我礼金该包多少?”
“说到礼金就伤感情了,我还得包媒人礼给您呢!”
“那我更正前言,关小子的伤很严重,重到非得有人二十四小时看顾,没顾出感情前,手伤是好不了的。”
“……来不及啦!你刚刚说一个礼拜,我听到了哦。”
“那你有没有问姓关的小子,他要娶你了没?”
“哼哼。冷水泼多了会感冒,我没那么不识相。”
前头讨论得有模有样,正让护士敷药的人,仍是维持一贯面无表情,只有在听到“泼冷水”三个字时,眉毛稍稍挑了一下,轻瞥她一眼。
“像你这么漂亮的大美人配他,他还不满意,难道要九天仙女吗?”医生煞有其事地为她忿忿不平。“不要紧,小菱,我们诊所有几个青年才俊,前途无限,我介绍给你,让没眼光的小子去后悔得上吊。”
真不晓得谁才是患者,她和医生混得比他还熟,连这里都进展到“伯伯长”、“小菱短”的阶段,相较之下,他显得失败透顶。
一如以往,他沈默不语,任由他们旁若无人地“讨论”──其实是批判──他。
例行性陪同他看完诊,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洗完澡,习惯性地打开抽屉,寻找米色记事本。
那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了,每天不看上一段,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无法安然入眠,即使一个月下来,内容她早已倒背如流。
无法解释出所以然来,她从读取文字,到读取心情,甚至更深一层地,感受一个男人最深沈的情感,一点一滴,日复一日,深深地被吸引。
起初,是被他的深情感动;而后,会为他悲凉的心境而牵动情绪,最后,是一股淡淡的心疼,为他感到不值,气愤那个女孩怎么可以看不见他对她的好?
她从好奇到渴望,期望有一天,能有机会让她见见这个男人。
她一直很想告诉他,那个女孩不知道她有多幸运,能被他爱上,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因为她看见,他是用他的全部,完完整整地去爱一个人。
翻遍抽屉,没见著熟悉的记事本,她还在质疑是不是她放到别处去了,但是当整个房间遍寻不著后,她急了。
房间、书房、起居室,整层楼大规模地翻找,甚至惊动了已就寝的管家。
“什么样的记事本?很重要吗?”见她著急成这样,管家也惊觉非同小可。
很重要吗?她顿住了。
重要在哪里?她说不出来,如果不重要,她又何必那么著急,翻遍屋子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
当她听说小弟今天不晓得在撕什么摺纸飞机玩时,她火速冲进骆亦凯房里,看到地上残缺不全的米色记事本,她火气没来由地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