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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就一直冷冷地盯着他,他素来任性,自己从前只觉他是孩童心性故而未加束缚,不曾想却令他如此不知所谓!
“然,你非稚童”,萧晗冷冷的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十五了,既懂得了男欢女爱,不如明日我便为你娶几房妻妾,我既管不了你便令你妻妾管你!”
“玄镜、如轩,明日便为他操办此事!”
“主子,主子”,流觞哭喊着爬着再次抱着萧晗的腿,也不管身上玄色的袍子如何的散乱如何地不堪,“主子,别,别丢下流觞。流觞不要别的女人,只要主子,除了主子,流觞谁都不要。”
目光一凛,萧晗喝道:“将他带走,明日便着手此事!”
“主子!”玄镜劝道,“此事不可啊!”
流觞还在哭泣着,泪水盈盈的双眼悲伤地盯着萧晗,眼底中满怀渴望,渴望萧晗收回成命,希望可与萧晗白首终生。
“将他带出”,如利剑一般的眼光扫过三人,萧晗喝道,“我的话不曾听见吗?”
冷冽的声音令几人打了一个激灵,如轩连忙反应过来,于是又上前拉住流桑,道:“流觞,走吧!”
流觞如同疯子一般狠狠地挣扎,挣扎掉了如轩的束缚,也将自己原本如流瀑般顺滑的青丝挣扎得如荒草般,美丽的面庞上布满了泪痕,小小的鼻头似揉蹭了般红红的。忽然他一阵大笑:“主子,流觞本是小倌,流觞原是腌臜的,流觞很脏,配不上主子,流觞只会脏了主子。”
他又继续道:“如流觞般下贱之人怎配欢喜主子呢,流觞错了本不该有此念想!”说话的时候她全然止住了哭泣,只定定地望着萧晗,带着嘲讽地平静地将这话说出。
他弓起背曲起双腿,双手抱肩,将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膝间:“主子也勿要为流觞娶妻了,流觞是小倌是不洁的,只会污了人家大好女儿!”
“流觞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定是可以的!”他将这话说得何其笃定啊,可那悲戚的语气却完全出卖了他心底的脆弱。
与此同时,听闻了流觞这番话,玄镜、如轩皆将头垂得低低的,是啊,他们都曾是小倌,四年前他们曾都是腌臜的小倌,那些任由男人女人蹂躏的小倌。主子教了他们一切,教会他们骄傲,令他们改头换面,令他们如贵公子一般尊贵地活在世上。然他们再怎么改变却始终改变不了他们曾经腌臜不洁的事实,他们曾是小倌,世人不耻的小倌。
而玉蘅呢,虽不是如流觞这般,可她亦曾是官奴之身,下贱得很!
揉了揉眉头,萧晗的声音出奇地柔软的下来,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你们先出去吧!”她这话是对玄镜、如轩、玉蘅三人说的。
“是!”
三人将头垂得低低地退出了房门,又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掩好,显然一副脆弱得唯诺的样子。
流觞将头埋在膝间小声地抽泣着,安静的房间中那呜咽格外清晰。
一阵轻轻的叹息,忽然流觞感觉身子一暖,接着他的头便靠在了柔软的衣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