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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惊诧地望着,似乎连腹中饥饿一事都忘了,也忘了捡起地上的饼。
“这,这”,陆三显然已经猜到些许了,“萧郎可有把握!”
若没把握那岂不是铁定要把性命陪进去了,这赌注下得够大啊!
萧晗睁开眼瞥了他一下,清清冷冷的冷冷淡淡的,也没回他一句话。可陆三却识相地闭了嘴,这萧郎是嫌自己吵了,罢了罢了,左右落在黄龙山匪手里性命都是堪忧的。
陆三一口口地咬着如生铁般烙饼,饼干干的吃在嘴里一点也没有滋味也极难下咽。偌大的牢房中便只有陆三吞咽烙饼发出的艰难的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没多久外面的吵闹声更大了,像是劝酒的声音,像是欢呼的声音!萧晗起身,眼皮下垂,她背对着陆三,斜斜地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外头凶恶,陆郎且安心在此待着,我自会相救!”
说完萧晗长袖一挥,那锁头竟掉在了地上,她如一阵风似的无影无踪!陆三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这看似文弱的人好生了不得。原来是深藏不露啊,怪不得有那样的气质,怪不得有那样的风华!
陆三收拢张开的嘴巴,可他把自己独自留在此作甚。他想叫住萧晗问个明白,可蠕动的唇瓣最终未张开,罢了再赌一次吧,这样叫下去不仅那萧氏郎君功败垂成就连自己也保不住性命了。
夕阳微斜,那最后一缕通红的微光洒在白衣男子身上,薄凉的红光下男子容色清冷宛若夜中月,于无形中令人乍生冷意。
萧晗脚步若踩风一般,轻且快,雪白的衣衫在行走所产生的风下偏偏袅袅。
“小儿,站住!”一山匪提着白晃晃的大刀向萧晗走来,“黄龙寨岂是你能逃的!”
萧晗冷笑,还未回头也还未言语,那被风吹得如水一般柔软的袖子便一举,霎时一排银针犹如细雨般以疾风激湍的速度朝那山匪飞去。
那山匪哪里反应得过来,待知道飞过来的是什么,那一排银针已然嵌入血肉之中,明明是不起眼的细针,可嵌在肉里却是生生的痛比那大刀砍上去还要痛。山匪痛得神色狰狞,他垂下头看着银针嵌入处黑血汩汩,然当他再抬头之时便只说了两个字“来人”就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萧晗大步朝前迈去,举止愈发地稳如泰山。忽然前方出现了好几个彪形大汉,那些大汉满身横肉,走路之时一颤一颤的。他们举着钢刀,举止粗俗,这般模样当真骇人得很。
“给我上!”一大汉一阵大喝,霎时其余几个大汉一窝蜂地挥舞着明晃晃的钢刀朝萧晗看了过来。
若是寻常人不被这阵势吓破了胆也会被这刺眼的刀光吓得六神无主,然萧晗却如心若止水,尚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之风。
瞳孔里钢刀的影子愈来愈近亦愈来愈大,近得大得好像整个瞳孔里除了明晃晃的钢刀之影便再也没有其余任何物什了。
萧晗眼睛也不眨一下,面上依旧清冷如初,也不避一下。眼看着那些钢刀就要近她的身了,她忽地脚尖点地,纵身一跃,脚尖又点在刀刃上,借着刀刃的弹力,萧晗竟置身半空中。任由着微风吹拂着她白色的衣裳,她冷冷地盯着那群彪汉,顷刻那宽大的衣袖又一挥,这时多如牛毛的银针如飞矢般射向彪汉,那速度之快力道之狠难以言表。
“小心有毒!”一个彪汉喊道。然而待他喊声刚落之时,那些大汉死得不剩几个了。
萧晗落地,眼神如寒冰利剑般寒冷阴骘,有藐视一切的杀伐冷冽。然而还未等萧晗再次出手,剩下的那几个大汉便突然身子前倾,在倒地的那一刻,匪徒回头看见的竟是一男子手执两把宝剑,一把鲜血淋漓——是他们的血,另一把安静地躺在剑鞘之中。
鲜血汩汩,那几个彪形大汉瞪着眼睛,仿佛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他们死不瞑目,黄龙山匪何其强悍,世人闻风丧胆,可如今这人怎地如此有胆色如此有能力。
“主子。”玄镜将手中的清霜剑递给萧晗。
萧晗拔出清霜剑,剑刃泛着寒冰一样的光,宛若冬日雪地里映射出来的白茫茫的光。她开口道:“走!”
玄镜跟着她大步流星,体态从容。前方一阵粗犷的大笑,显然是在酒肉欢乐了。想必那群山匪还在为他们截获了几十车货物而庆祝吧,玄镜冷笑,当真只能是山匪,管你何其强悍也只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老,老大,不——不好了”,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喽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他双手撑着膝盖,仰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好了!”
匪首重重地搁下碗,力道大得酒都淌出了碗。他拎着喽啰的衣领恶狠狠地喝道:“大好日子,你胡说些什么!”
那喽啰缓过了气言语也顺溜了许多:“老大,是真的不好了。你逮回来的那几个兔小儿闯了出来,还杀了好些弟兄!”
匪首重重地将喽啰朝地上一扔,面带凶狠之色:“是真的!”
然而还未待喽啰回答,他又暴跳如雷地吼道:“奶奶的,老子堂堂黄龙山匪还叫这些个兔小儿欺负了不成,兄弟们抄家伙!”
众人都还在微醺之中,听到喽啰的报告又猛然被匪首怒喝的声音一惊,于是那五六分的醉意都醒了,于是忙跌跌撞撞地起身欲去拿武器。
他们刚起身便见外头一个白影子提着泛着白光的宝剑气势如虹地走了进来,那白影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影子。
看清楚来人后,匪首忽然一阵大笑朝众人道:“这兔小儿来找死了!”
于是又大声朝萧晗吼道:“兔小儿,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来爷这儿?”
萧晗的眼神如北地寒冰,她冷冷地盯着匪首,忽然她一掀下裳,右脚冷冷地踩在榻桌上,右手提着清霜剑狠狠地击打在匪首面前。她的声音冷而冰,狠而寒:“匹夫果真是匹夫!”
“兔小儿竟胆大至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拍桌而起,又提着大刀指着萧晗,“今爷要叫你出出血!”
然他的大刀还未挨着萧晗,他自己便感觉脖颈处一阵冰凉,只听后面一个男性的声音说:“出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