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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怔忡,他此举又算什么,之前他对自己的记恨真的一笔勾销了吗?还有什么时候她说过自己不喜算计了?
许是皇帝生病的缘故,这场春雨来得有些迟了。已值暮春,小雨才淅淅沥沥地浸润着大地。
辰时,萧晗撑着伞,方推开大门,赫然看见那辆熟悉的车架。她站着不动,纵然他不再对付自己了,可到底捉摸不透他,萧晗不喜欢在控制之外的事。
倏尔,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如月华下的玉簪花的笑靥,洁白温柔。“晗晗,来!”那声音亦如玉碎冰泉。
萧晗回过神,换上一副清冷淡漠的神色朝车架中走去。
“萧寒冰,今儿只一人了?”白芷坐在驭夫的位置上幽幽地问道。
萧晗将伞收好,转过头亦幽幽地说:“你不是人吗?”
白芷一时语塞,便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你!”
紧接着他长鞭一挥,车架剧烈地抖动起来,疾驰而去。
萧晗方上车辕,一个猝不及防车架便行驶了起来,一时重心不稳,向车厢里直直地栽去。
意料之外,萧晗并没有磕碰到冷冰冰硬邦邦的木头。反而是触碰着柔软的衣料,隔着舒服的衣裳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渐渐地还有几许温暖,这温暖在这骤来的寒潮天忒舒心,令人孜孜不倦。
骤然抬起眼眸,萧晗发现庾翼竟是垂着眼眸的,一时四目相对,氛围好不尴尬!
萧晗一把推开庾翼,兀自立着衣裳拉远了与他的距离。
“呃!”庾翼撑着肋骨处,嘴角隐隐露出丝丝痛楚,纵然如此他依旧保持着那股清浅的笑意。
“你怎么了?”萧晗皱着眉紧盯着他。
庾翼慢慢将身子挪正,硬生生地将腰肋间的扯痛吞咽回去。整理了容色他才语气轻松无事地说道:“没事,不过是小伤!”
“如何受了伤?”萧晗才不相信凭庾翼的武功会被人伤到。
可庾翼再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他轻描淡写地说:“昨夜来了许多刺客,我一时疏忽受了些伤!”
怪不得他脸色略略有些泛白。可是是何等人才能将庾翼给伤着了?
庾翼又笑了笑,仿佛对这伤势根本不放在心上,反倒还安慰她说:“也不是什么大伤,不过擦破了皮,没什么要紧的!”
擦破了皮会让你这样痛?
不过看他的模样,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伤。萧晗心间提上的一口气也总算落下了,便顺口说道:“幸好,没死。”她承了师父的诺言便不得不保证庾翼不会有什么性命之虞,受点儿伤没什么,重要的是不能死,否则到时候她如何向师父交待说他钟爱的五弟子意外死亡。
萧晗本是顺口一说,原是无心之言,可是在庾翼听来就伤心了,他楚楚可怜地望着萧晗,道:“我若死了你又如何是好?”
萧晗是知道庾翼故作此态的,但是想到方才自己那句话再别人听来确实有幸灾乐祸之意,因而也不好对他冷言相向,便淡淡地说道:“你不会死,就算死我也把你拉回来!”
“好,这话我欢喜!”庾翼动作过激导致牵动了伤口,于是突然袭来的痛楚让他不得不蔫了,咬着牙叫了声,“痛!”
萧晗看着,被他一副自作自受的模样逗乐了,可还是端着一脸的清冷,只余光瞥着他说道:“既然受伤了,庾公子还是悠着点!”
庾翼手握拳头抵着嘴唇引得一阵一阵轻咳,然而眼眸却是笑意盈盈。
“公子,到了!”车架渐渐稳住。
“下去吧,至宫门了!”庾翼理了理衣裳摆出一份贵气来。
萧晗点头旋即拂开车帘,下了车。庾翼亦随后下了车。
宫闱素来都是富丽堂皇金雕玉琢的,然而就是这么华伟的地方却给人一种压抑之气,许是皇家贵气逼人又许是这里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晗晗,跟着我!”庾翼侧头对她报以一个轻笑,温暖如曦。
他长袍广袖,步履若风,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宫中一切不比外头,我只一句万事小心”,庾翼走在前面小声提点道,“然你勿要惧怕,万事有我!”
“宫闱辛秘我也听了不少,自然知道其中险恶!”萧晗面不改色,一如往日般镇定。曾有人说过“宫闱如战场”,由此可知宫中险恶,然而萧晗既决定了这一切便不会惧怕。
正言语间,王允之迎面走来,他一身绛色官府,一如往昔般深沉肃穆!
王允之瞥过庾翼,随后又落在庾翼身旁的萧晗身上。他停下了脚步,就在萧晗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允之皱眉,严肃地问道。
“王大人这是什么话,陛下病重,萧晗有回春之术”,庾翼衣袖一挥挡在萧晗前头,眼神灼灼如烈火,避也不避地直勾勾迎上王允之那深沉得如鬼魅的目光,“庾五自是寻她来为皇上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