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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缩他怀里明瑜终于轻声问道。
谢醉桥不语。就明瑜以为他不愿说时候，忽然听他开口道：“阿瑜，今日送我父亲出城，临别时他忽然对我说，昨夜他闲着无事，已经把你腹中孩儿都想好了名。若是男孩，名眺，字望荥；若是女孩，别也不想，只要她一世有福，小名就叫阿祉。”
明瑜念了遍，随即笑道：“爹真是个有心人，名字起得极好。只是这男孩名和字，可有什么说法？”
“阿瑜，你不晓得，我祖父从前战死地方，就河西荥水之侧。爹给我们孩子起这样名，大约就是纪念祖父意思。”
明瑜肃然道：“祖父英烈，纪念是应当。”
“只是阿瑜，”谢醉桥忽然低叹一声，“父亲说这话后，又添了一句，道万一没福分得见我们孩儿，留个名下来，也算是他这个祖父心意。我望着他远去时，心中忽然有种不祥之感，恨不得拉住他不让他走……”
明瑜吓了一跳，这才明白他为何情绪低落，急忙伸手抱紧了他腰身，“爹一定会没事。想来那话不过是他随口说说而已。往后我们还要生好多孩子，一个个地争扯着他叫祖父要抱呢。”
谢醉桥默然片刻，揽住她腰身，终于笑道：“他久经沙场，谋略武功，西廷举朝无出其右者，身边又有铁卫，此次连高叔也随他一道去了，确是我想多了。”
初三，谢如春一家便告辞南下去赴任，热闹了小半月将军府里少了几口人，又冷清了些。到了初五日，柳向阳随军离京，春鸢便回了将军府，本是想心侍奉有了身孕明瑜，没想到不过半月，也早起泛呕，请了郎中一查，诊出也是有孕了。明瑜不放她走，特意辟了个院子给她住下，饮食等等与自己都是相同。
初十，谢醉桥邀了裴泰之过府。明日他便要动身远去西南，下回再见，不知是何时，这也算是兄弟二人之间后一场对酌了。
明瑜从谢醉桥口中听闻了他事，心中也是不胜唏嘘。远去西南，这于他或许也算是一种求仁得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