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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弘元法师的话,平川侯对孙子辈的教养看的很紧,文武艺也都让人逼着学了一些。但在才学上也未发现这小子有何特殊之处,吃喝玩乐倒是跟他老子像了个十成十,这次惹出这么大的事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生产气归生气,该寻摸还得寻摸。这不,又得操心他的婚事来。
第四章
且不说平川侯夫人在这儿如何思量。待得五月初一,玉然要随母亲去本家请安,也顺便拜请本家来观礼及笄礼。
一大早,就与母亲一起清点送本家的礼。父亲兄弟五人,父亲最小,上面有四个兄长;所有礼物均是一式五份,只在送祖父母的那份里加了衣裳鞋帽并现银十两。另,玉然也准备了些手帕、纱花送给小姐妹们。准备完毕后,带上小老八、小九一起出门登车,往本家去。
从玉然家住的清平巷到本家住的柳树井,马车要走半个时辰。两小家伙闹腾了一路,看到好吃的要,看到好玩的要,买了一路,吃了一路,好不快活。
及至到了柳树井,一下车,四伯母就热情的迎上来,“七娘来了?小八、小九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六姐玉芬也迎了出来,看到玉然好不高兴:“七妹妹来了?咦,小八、小九也来了,来,快叫六姐姐。”
玉然她们堂姐妹、堂兄弟都是分男女一起序齿的,玉然的父亲排行最小,当然的玉然几姐弟的排序就都比较靠后了;玉然这辈儿女孩七个,玉然最小,排行第七;还有一个同胞姐姐,排行第四,名玉波,已经出嫁;男孩九个,小八、小九在整个家族这辈里都是最小的,人又长的玉雪可爱,谁都喜欢逗逗。
对于不叫他们名字的行为,小八、小九是深恶痛绝的,这不抗议到:“我不是小八,我是王玉文!”“我不是小九,我是王玉辉!”众人哈哈大笑,“哦哦,忘记了,我们的小八、小九有名儿了。”
玉然很是理解小八、小九的愤怒,因为她自己在现世时被人叫小名,叫了十几年,当时那个悲愤实在是难以言表,后多方抗议加上年纪渐长,才慢慢的叫的人少了。欢声笑语中,祖母、祖父也了出来了。高兴的一人拉一个进了堂屋。
祖父母这边的房屋,是一式四个独立的四合院,进了院门,俱是三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的样式。待在堂屋做定,母亲命姐弟三人向祖父母叩头请安。
祖父阻拦道:“不用,不用,我们不讲这些虚礼。”母亲正色道:“礼不可废。然然,还不带着弟弟行礼。”见母亲如此坚持,祖父也不再说什么,待姐弟三人行完礼,才又坐下说话。
玉文、玉辉哪儿坐的住,不停的歪缠祖父,祖父被缠的无法,就说:“好好好,我带你们出去玩,我们看猴戏去。”家里的事儿一向是由祖母说了算,祖父在不在实无很大关系,况这又是女孩儿的事,一个大男人也不十分懂。因此祖母瞪了一眼,也由着他们去了。
祖母与母亲、四伯母说着话,一会儿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都陆续进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正宾请谁,赞者为谁,有司谁来担当该请哪些人家,要摆几桌,座次该如何排序,菜式都要有哪些等等不一而足。待一一讨论停当,已时至正午,祖父也已携玉文、玉辉回家来了,大家趁兴摆了一桌吃起酒来。
酒过三巡,王老太爷不禁捻须点头慨叹,想他白手起家,从小学徒做起,及至后面创下这份家业,五个儿子各有安身立命之事,老大管着五百亩地,老二管着两间布店,老三开了一间酒肆,老四开了私塾;老五最是出息,考中了举人,做了七品教谕。
沾了老五的光,现在出去了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受别人一声老太爷。这辈子不算白活,算是对的起祖宗了。这七丫头是这辈儿里最小的姑娘了,又是最有出息儿子的掌中宝,这及笄礼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才好,回头给七丫头封个大红封,让小丫头高兴高兴。
这日,平川侯赵夫人忙完家务事,回到荣晖堂,倚在榻上,让丫头锤着腿小憩一下。陈嬷嬷从院外进来,瑞福在门外摆摆手,轻声说:“夫人在休息。”
陈嬷嬷道:“那我过会再来,夫人今天累着了吧。让人好好捏捏肩,锤锤腿,解一下乏。”瑞福答道:“瑞雪伺候着呢,嬷嬷放心。”正准备退出去,瑞双出来了:“嬷嬷请进,夫人让进去。”
陈嬷嬷进去了,接过瑞雪的活,给赵夫人按肩,赵夫人闭着眼道:“什么事儿,说吧。”陈嬷嬷回道:“回太太的话,老奴是来回话儿的,上次您让老奴打听的事儿打听到了。”侯夫人坐起来:“说吧。”
陈嬷嬷道:“那王姑娘父祖都是本分上进的人,都有正经营生,家风很是清静,没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家里有田地,父亲是举人,现在平阳书院做教谕;母亲姓金,原在安州很有些田地,家里也出过县令,只是后面败落了。王姑娘头上有一个姐姐,比她大四岁,已经出嫁了,夫家姓廖,是王教谕同僚的儿子,也是家世简单。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也俱已进学。哦,还有一个排行第四的伯父也有秀才功名,现开了一家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