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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最特别的一份,是一张白卷,唯独填写了答卷人的名字。
林沉年。
三个隽秀的行书字体,显得鹤立鸡群。
石穗视线在这空白的问卷上停留了几秒,而后抬头望下去。
在一众轻佻的不良少年和畏畏缩缩的男孩中,只有三个男孩子一直垂着头。
他们穿着一样的囚服,留着相同的板寸,因为低着头,看不到五官。但石穗还是从这三人中辨认出谁是林沉年。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也觉得在这些少年中,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男孩。好像有一种茕茕孑立的孤独,也有一种桀骜的清高,也或者还有一些无能无力的自我厌弃。
石穗平静地收回视线,继续她的第一次讲课。
一切顺利。
虽然石穗明白,她这一节教科书班的讲课,并不会对这些少年犯有任何启发和醒悟,甚至可能没有几个人真正听进去,因为这些半成熟的男孩,旺盛的荷尔蒙让他们对她这个忽然闯入的年轻女孩,远远大于她口中那些枯燥的说教。
二十个少年犯在狱警的指挥下,排队出教室。
石穗一直站在讲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少年离开时的模样。
她认出照片中的林沉年,他低着头夹在队伍中,中等个子,身体单薄削弱,麻木冷淡的侧脸映在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