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森特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血吐了些许时间,老爷才停止了剧烈喘息。只见他气若游丝,面目白得像是死人。
“老爷,待我给您把脉。”张郎中走了过去,手搭在韦存福的脉搏上。
“怎么样?”智先赶过来问。他额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老爷无碍了,只是身体太过虚弱,要多时静养。”郎中又走向一边,另开一个方子.
“刚才的方子,是给老爷固本的。这个新的方子,是去除老爷身体内剩余的虫病。”郎中向智先拱手,深深一拜。
“先生这是何意?”智先有些惊讶。
张郎中没有说话。他心中知晓,在他给韦老爷治病之时,那韦智先紧紧握着腰上的柴刀。
柴刀乃是僚人贴身之物,每名僚人男子成年之时,或差人锻造,或到集市购买。总之这道具一来可以砍柴劈木、开山拓田,另一方面又是乡间械斗的绝佳武器。这韦智先的柴刀周身乌青,刀刃寒光瑟瑟,看便知是难得的器械。
“如今韦老爷福泽优厚,但无命运之忧。只是往后那酒与生鱼还是少食为好。”
“谢先生提醒。”智先拜过,坐在床边给韦老爷舒身。
“不知韦老夫人在否?”朗中问。
“老太太近日回东兰老家探亲,昨日方知老太爷之事,方启程回村。”智先转身答他。
“如此甚好,我看少东家终日劳务繁忙,还是老夫人陪伴为好。”郎中道,“老爷若要康复至行走自如,还需十余日光景。此间在下留在村中,每日来与老爷把脉探病。”
“有劳先生了。”智先再拜。
“有劳先生了。”浩源也有模有样地鞠了一礼,跑到韦老爷床边帮老爷揉搓着手掌。
“既然如此,那我先拜别了。阿顺我们走吧。”张郎中叫过阿顺,出门走去。
郎中只觉得后背汗如雨下,脚筋酸软,似乎要站立不起。
“先生怎么了?”阿顺搀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郎中擦了擦额头的汗。
“阿顺还记得我教你的三字经吗,记得多少,背给我听吧。”
“人之初,性本善......”阿顺稚嫩的声音背诵着三字经。汉话声在深夜里飘散在村子的小路上。这如水的凉夜,让郎中湿漉的背部更加冷寒。
他收紧了大褂,用手抚摸着阿顺的头,像是从他那稚嫩的身躯里,找寻一种熟悉的温暖。
“先生,你能也教浩源读书吗?”阿顺转身问他。
“当然。”张郎中看着阿顺乌亮的眼珠,微微笑了。那眼球里,反射着漫天灿烂的星斗,如此透彻,却又如此孤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