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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路盛垣开口:“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连云轻轻的撇了他一眼,眼神又从这人身上转到了一旁,才慢悠悠的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声音:“恩。”
路盛垣听着这拖长的调子,坐到桌子旁伸出了自己的手来::伸手。”他说。
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尖锐而短促的响声,连云抬头看了一眼那声音的源头——烛花,他示意路盛垣继续说下去,自己转身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剪刀。
这柄剪刀小的可怜,连云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捏着它,然后慢慢的仔细的伸到灯火里面去,把灯芯挑出来。
他做这些动作的手法生疏而缓慢,路盛垣似乎觉得自己瞧见了他皱眉的样子,然而眨眼过后却还是看见一副冷若冰霜,只是因那熏黄的光照着这个人,花了眼似的。
他看着连云被灯火勾勒出来的脸庞,线条流畅中透着丝冷然的锋利,路盛垣没有说话,直到连云放下了手里的剪刀,他才开口。
“你过来。”
连云不动。
路盛垣挑眉,他思忖一下,忽而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你这是还在介意那些话?”
那些话,自然是关于断袖的流言,连云整个人站在原地呆了一会,他的背挺得笔直,灯火恍惚,照出了闪烁的影子,然后路盛垣就看见他一言不发的走过来,如言的坐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来。
路盛垣静静的给人把完脉象,实际上,于医术他并不精通,只能瞧出个大概罢了,像是这样的事应该有大夫来看最好,只是因为考虑到功体问题,害怕身份暴露,不敢像是上次那样请来归心堂里的大夫了。
连云的手从来都是凉得有些可怕的,仿佛这个人的身体里面就不存在温度这种东西,一如他的脸色上表现的苍白,朝朝如此。
路盛垣却总觉得这副身躯的内里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流失什么,以一种常年往日的态度,不急不缓的在夺走。
路盛垣的眼前忽然晃过了海束,他眉头一皱又马上按耐下心头的忧虑,对连云问道:“今晚从归心堂的教主那里得知你们之前似乎又见过?”
连云摇头。
原本也没想过得到回答,路盛垣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想得知的事情,今夜已经知道了,至于刘解的事情,我打算再将雾山的人救出时,抓走一个人审问即可。如今归心堂似乎将有大事来临,我们要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离开这里。”
海束与蒋邵云之间的谈话隐隐让路盛垣有不好的预感,再加上近几日归心堂内外气氛诡异,路盛垣觉得再延迟下去绝不会有好事发生。
路盛垣给连云交代了一下计划,救人的日子定在了大会当天,路盛垣打算先弄点乱子出来,这之后趁乱救人,立马从归心堂里撤出来。
至于抓人的事情就交给了连云,具体的人并没有定下来,嘱咐连云见机行事,到时候记得抓走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就行。
说完这些事情,两个人也就相顾无言了,路盛垣看了一眼天色,最后站起身来,他走的时候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叠起来的小纸包:“这是舌头上伤药,记得敷上。”
连云嘴角一动又马上的抿直了,他尝出了丝甜猩的味道,嘴巴里的舌头阵阵发麻。
“宁芳。”连云停下脚步,看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