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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不耐的看了看刀疤,皱了皱眉头:“这个胖子?”然后又露出一脸亲切的样子上前拍了拍胖子的背:“你好,我叫于文飞。”突然觉着自己这个介绍就像是初中生第一天报道看见同桌的语气,我叹了一口气:“你能说话么?我们来聊一聊。”这个瑟缩在角落里的胖子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惊悚的样子有些好笑,我有些无奈,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跟这里的人是不同的,起码不会神经质似的裸奔着走来走去,我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可信些:“喏,这个一脸凶相的是刀疤,不过他没有恶意的。这个是林静,是市三中的老师。虽然这时候跟你说欢迎好像有点不太合时宜,不过你能不能从这里出来咱们谈一谈?”
这么僵持了一会,胖子可能看我确实没什么恶意,而站在一旁的林静也多少缓和了一下刀疤冷毅的脸,便一点点的从角落里出来,看他如此困难的钻出来,我真不知道刀疤是怎么吓他才让他钻进这么狭小的地方。
刀疤见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做的事了,便找了块空地,席地靠墙坐在了旁边。我一边把胖子扶着坐在床上一边皱眉头看着刀疤,真是人生无处不耍帅,看他这面无表情垂着头耍酷的样子,真像是我妹妹看的那些个不良刊物里面的酷炫男主……
胖子看起来大概一米七出头的样子,脸上油光闪闪的还有些许暗疮,这里并不热,但是他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汗臭和尿骚味,大概是刚才“骇人”的刀疤把他逼进床边的时候……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刀疤兄,你真是害人不浅啊。我、林静和胖子在床边坐下,这时才感觉胖子深深的安下心来,只看见他掏出一块蓝色条纹的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又塞回有些皱皱巴巴的西装裤里,我皱着眉看着胖子,做业务的经常碰见这样的小老板,抠门又爱占小便宜,总给人感觉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却还得供着他们,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阵厌恶。我只能使自己的笑容尽量看起来柔和一些,强压着心中的不适,虽然很讨厌他,但是这人却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进来的,也能给我们带来最新的外面的情况。
胖子擦干净脸上的汗,好像确定我们确实不会伤害他之后松了口气,看看刀疤又看看林静,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就十分凝重的说:“这是哪……”
真尼玛是个好问题,我特么也想知道这鬼地方是哪,虽然我很想一巴掌排在他的肥油脑袋上,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还是特别耐心的给他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但是你能说说你到这边之前的事么?”为我自己的耐心点个赞,自打流落到这个鬼地方之后,我的耐心好像就变得出奇的好。
“事情是这样的……”胖子又用他的蓝手绢擦了擦锃亮的脑门,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四下摸了摸像是在找火机的样子,对于打火机这种高端玩意我还是很在意的,毕竟我们总不能钻木取火,我十分期待的看着胖子掏兜,半晌过后却十分懊恼,似乎什么都没找到的样子,烟也就只放在嘴里叼着,我皱皱眉心想着这个胖子真是磨叽,这时胖子又开口了:“我叫陆谦,是做转口贸易的。”我点了点头,看着胖子又四下翻找,像是在掏名片的样子,心中不禁又叹了口气,还转口贸易,二道贩子就二道贩子呗。终于在胖子的外衣内侧口袋他掏出了一个银灰色的名片夹,里面掏出一张黑底烫金的名片,拿在手里就能闻到一股劣质香精的味道,合着尿骚味,像极了我们公司打扫厕所阿姨身上的味道。我皱皱眉,这胖子看起来就像是我平常遇见的客户,二道贩子,没什么素质,胆小且怕事,又爱算计爱占小便宜。这时我才看见他俗不可耐的名片上的名字,陆谦,居然是谦谦君子的谦。
我拉着胖子坐在我对面的床上,随即坐在了他对面,林静靠着我坐下来,刀疤还是那一副死样子,依旧是靠着墙席地而坐,我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胖子:“原来是陆老板啊。”长久以往与这类人打交道的我也熟练的跟胖子问着好,随后又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真怕自己下一句就是最近在哪发财啊,我们公司现在刚刚推出了一款新产品怎么样怎么样……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毕竟是做了好几年的工作了,语言套路已经彻底渗透进了我的语言体系里:“咳……你还记得你进来之前是哪一天么?”我一边询问着胖子问题,一边掏出林静给我的笔记本记录。
“2014年11月2号。”他十分肯定的跟我说,肯定的我都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了,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他擦了擦汗,接着跟我说:“昨天是周日,我本来盘算着今天把手上的股票卖出去,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唔……”时间倒是跟我和林静比较接近,但是却也是晚了一段时间,不过不知道我和林静究竟进来了多久,所以也没有办法推算出这边的时间和那边的时间是怎么进行转换的,而且我确实也不太精于此道,又接着问:“那你还记得你进来前一天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么?”
胖子抓了抓头,开始事无巨细的跟我说:“早上七点钟起床,八点出门到重庆路早市吃油条和豆浆,吃过之后八点半去跟店里对账,十点半对完帐之后在仓库盘货,中午十一点半去隔壁的粤菜店吃饭,下午两点钟去了趟人才市场,找杨主任说想招个杂工,一直聊天聊到他五点半下班,我们去北京路上的火锅店吃的铜锅火锅,八点半去红苹果ktv唱歌,大概十一点多我俩出来的,我快十二点的时候到的家,醒来了就到这了……”陆老板又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能把前一天发生的事记得这么清楚,这胖子也算厉害。
听了这么久,我觉得这个叫杨主任的,跟他呆的时间最长,不知道其他人认不认识:“杨主任叫什么?”
“杨裕河。跟我是老乡,有次吃饭认识的,他找我买过字画。”胖子显然也明白我问这个的用意,开始详细的说这个杨主任的信息:“他是人才市场的一个小主任,大概一米七左右,不算太胖,国字脸单眼皮,黑眼圈很重,牙的烟渍也很重,下巴右边有一颗痣,大概有黄豆那么大。”
我想了想,自己应该是不认识这么个人,我看了看林静,林静对我摇摇头。我又看向刀疤,就看见刀疤还靠坐在墙边耍酷,我轻咳了一声,刀疤看了我一眼也摇了摇头。我对胖子说:“你跟我们一起吧。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状况,咱们多个人也多有个照应。”胖子显然被我说动了,对我点点头。不说别的,就是这一屋走来走去的人也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