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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时的恩心是彻底听不见声音的,整个人闷闷的不会说话,恩妈妈当时只教过她几句手语,但是还是不能将女儿从自闭的世界里拉出来。
恩心刚见到钰斐的第一印象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在朝夕相伴的时间里,渐渐发现了这个男孩的存在。天下雨的时候,他会给她撑伞,她漏了书本,他会马不停蹄地跑两条街帮她取回来,她做饭烫伤了手,他会细致地为她涂药膏。在妈妈和沈叔叔忙碌的时候,这个男孩似乎代替了大人,给了她所有的温暖关怀。
而她却在长久的,听见声音之后的某年某月,才忽然发现了这样一个永远默默站在她身后,给她撑伞的男孩。
记得恩心八岁那年,人民普遍还很贫穷,家家户户根本没有电视机风扇,夏天的时候热得不行,也只能用蒲扇来扇一扇招一点儿凉风。至于当时镇上唯一的一台彩色电视机,只在沈爸爸家里有。所以她经常和小斐窝在家里看电视,一边看,一边吃西瓜,那时候,沈家的小儿郎会给她扇扇子,会给她扣瓜籽儿,一张笑脸露着白牙,细嫩殷虹的小牙肉往外翻,蹲在她旁边傻乎乎地问,“阿心,还热不热?我再用点力扇扇子好吗?”
曾经,没什么远大抱负的单纯小女儿,觉得这样便是最大的幸福。
沈爸爸的职业不仅是老师,还当过五官科医生,所以恩心的书画学识,以及耳病,都是沈爸爸花了好几年补救回来的,甚至待她比亲生儿子还要好,有时候她会发现男孩眼中异常的眼神,后来她回想过来,慢慢体味到这种眼神,也许叫做嫉妒。
因为沈妈妈很早就去世,沈父带着独子闯荡国内那么多年,对孩子的教育其实比自己的学生还要疏忽,遑论又遇上了温柔美丽的恩母,即便是身为伟大的人民教师,也有恻隐之情燃烧成熊熊爱火之情的时刻。
妈妈对沈叔叔也有日积月累的情谊,而恩心那时缺少的父爱,全部由这样一个男人填满,沈父高大如山的形象,早已在她的心里被塑造而成,更超越了那只有一张老旧照片的恩爸爸。并且那最后的一道障碍--钰斐,他也不曾反对,想法同他的父亲一样简单,想要和她们母女就这样平淡的过一生。
其实要说起来,这也是个细水流长的故事。
小小的一儿一女,勾勾手指,青梅竹马,从94年到04年,从7岁到17岁,整整十年的陪伴,不曾离开左右,以为这样便成就了永远这个词。
可惜事与愿违,17岁的那天,少年对她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过错,致使两人亲眼目睹沈父的离世。钰斐失去的是能携手陪伴到老的亲生父亲,恩心失去的却不仅仅是一个养父,是沈爸爸将她从无声的世界里带出来,教她读书写字,听懂了音乐,学会了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两字和亲情的意义。
一边是相伴十年,亲如手足的少年,一边是恩重如山,父爱扎心的男人,最终一个彻底伤害,一个永远离开。
崩溃的不止是恩母和沈钰斐……
她在漆黑的世界里,把自己困了半年之久。
其实,一年前她考到申城的一大原因,也是不想见他的缘故。
恩心轻轻握着小雏菊的花梗,是他在用暗语诉说他在等待,等待在向日葵花开的季节,那个远在他乡的女孩能回来。
这一刻,谁解了谁的相思,谁感受了谁的心。
谁把满满的忏悔和思念放在薄薄的信封里,千里迢迢,度过一程山一程水,交到她的手上。谁在玉溪战战兢兢地等候,生怕申城的她收不到信,生怕她读不清字,用最简单却最珍贵的文字,求着,她能原谅,求着,上天能把这样一颗心,重新带回身边。
这一点,她又何尝不知!
指针在时间倒流中指向十二点,桌前端坐的恩心却只是在反反复复,将信读上了千千万万遍,提笔在另一张全新的信纸上,写了又写,涂了又涂,终究还是不满意,数十行字化为乌有,她无力地搁下笔,望着漆黑的月夜,费了整夜的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看不懂,凡凡他就是吃苦(拜拜)我受不了jj了,大抽是什么意思,差点不能发文,断更找我吗?妈蛋找jj技术小哥,小哥你毛的意思,想捡肥皂早点说!别跪在哥面前卖弄!
沈钰斐是男配(( ^_^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