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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付奚的身后竟然幻化出一具血红色的老者的身影,这便是祖神伏羲的魂相。
山海炼妖图悄无声息地打开,巨大的八卦符阵将整个大殿都覆盖在脚下,八条锁链拴住的大鼎剧烈摇晃着,血池里的血液翻滚而起,有三米多高。
付奚表情冰冷得如同魔鬼,眼睛里血红一片,他已经完全和天魔大阵融为一体。
嗖——
一道残影而出,七个身影立即将白蛊团团围住。
“妖法,妖法,一定是妖法!”
白蛊慌张地看着四周,她死也不会相信眼前的那个小子竟然是祖神附体。
魂脉的支撑来自灵魂的强度,区区三品之力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实力来,换了别人根本就不是爆发,而是爆体了吧!
白蛊再次绝望地看着那个少年,比上一次在石头城时还要绝望,嘴里不禁喃喃:“难道神族再次降临九荒,神罚轮回又再次来临了么?”
嘭嘭嘭——
七重影在白蛊周围时隐时现,白蛊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卷起,抛在半空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如同万拳穿心,身体被砸出一个个拳坑,身体上的那些蛊肉一块一块地被打飞出去,七道残影从下至上将她继续悬空击打。
轰隆——
付奚落回了地面,全身的血管里流动的炽热通红清晰可见,在落地的一瞬之间六道残影在空中向他集中重合成为一个人儿,白骨堆砌的地面被他踏破一个深坑。
整个阵眼大殿都在摇晃,大鼎里的血液沸腾到了极点,就好似付奚心中的怒火一般。
轰——
白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在地上像是乒乓球一样弹了好几下,那惊恐而又绝望的眼神死死地盯在那个少年身上。
“你服不服!”
付奚也是看着白蛊,身体上的异样渐渐消失恢复平静,他顿时感觉整个人的灵魂几乎都被抽空,扑通一下虚脱得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大口大口地呼吸。
“哈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为什么天神都在帮那残暴的烈山氏,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有我大苗子民才是神弃之民吗!!!”
白蛊侧着脸看着付奚,并没有惧怕,而是放声大笑,放声大喊,笑得眼泪都飙出,喊得声音都沙哑,她疯了。
付奚微微地抬头看着白蛊,或许脱去蛊肉的她,应该叫做白素,一时竟然也无言以对,十几万的尸骸,这是十几万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炼成了十年都没流干的血池。
“我只是在保护我所想保护的人而已,和你一样。”付奚缓缓地舒了口气,平静说道。
白蛊眼神越来越冷,在付奚看来这比她刚才打斗时还要让人觉得可怕,她那些话比她的魂力还更让人胆寒。
“哼,我不管你是神,是妖,是真的魔,还只是人,今天我都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血池地宫!”
白蛊猛地把脸转向血池那便,盯着那悬空摇晃的大鼎,眼眸一亮,大呼一声:“黑蛊,我来了!”
“白素!”
付奚并没有真正想杀过她,只是此时的她解脱一般朝大鼎飞奔而去,回头时,竟然还向着付奚微微一笑。
轰!!
整个大鼎激烈地摇晃起来,八条巨大的铁锁疯狂地摇摆,整个阵眼大殿都在颤抖,无数的白骨像雨一样落下,无数的红黑色冤魂如同解脱纷纷从森森白骨中钻出。
那一头撞在大鼎上的女子顷刻之间因为自己撞击的力量,在大鼎上挤压成一团血肉。
噼啪——
嘭——
悬挂着大鼎的铁索发出一声清脆,匝环上慢慢断开一道口子,摇摇欲坠,大鼎在那女子奋力撞击的地方也裂开了一道缝隙,大鼎中的滚烫的血液喷溅而出。
轰轰——隆隆——
血池的阵脉转眼塌陷了下去,不仅是血池地宫,整座兵界山都在摇晃。
付奚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来自天魔大阵的能量,整个人感觉都被那不断从白骨之中冒出的黑红色魂气给吸干。
“不能死,不能死,我还要回去,我要回去!”
“妈,付奚感觉好累……”
“爷爷,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爸,我困了,再让我睡一会……”
付奚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靠着意志力走回去,然后一步一步地顺着阶梯爬上去,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那么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
“奚哥!”
就要快走到阶梯尽头的时候,付奚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在喊他,使劲地张了张眼皮,发现是东伯屠虎还有牛子和狗子三人。
“你,你们怎么来了?”
付奚艰难地问了一句。
“奚哥,你去了皋黎氏府上很晚都没回来,后来城里的护卫军就出动了……”
东伯屠虎还没说完,狗子狠狠地吸了下鼻涕,抢着道:“我们还以为皋黎氏要抓你呢……”
狗子没说完,牛子就一个耳刮子拍在他的脑壳上,抢着说:“后来屠虎哥就带着我们两个去皋黎氏府上找你,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见那黎鳐死了,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
“哎,哎,你们别捣乱!”
东伯屠虎看不下去,一把将牛子和狗子推开,道:“后来护卫军的人告诉我们你和七长老他们去了兵界山,没多久兵界山就塌了,嘿嘿,我怕你出事就急忙赶来,狗子和牛子死活要跟着!”
“谢谢你们……”
付奚微微一笑,随着天魔大阵的减弱,身体上的力量也正源源不断被倒吸回去,没把话说完,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东伯大院,一个佝偻的老太婆站在门口,目视着天上连成一线的七星,嘴里神神叨叨,像是念着古老的咒语一般。
兵界山猛地有一束红光射起,佝偻老太婆同时将手里的一具龟壳抛向了空中,目光一直注视着龟壳落地。
龟壳徐徐落下重重摔在地上,翻了几下之后就在地上打转了起来。
佝偻老太婆的眼神突然一凝,嘴角抽搐道:“四极废,九荒裂,天下兼覆,地不能周载,火爁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天下乱,神罚矣!”
噼啪——
清脆一声,地上一直打转的龟壳突然之间就裂开碎了一地。
“奶奶,奶奶,奚哥怎么还不回来?”
东伯寒月小跑了出来,抓着佝偻老太婆的裤腿,十分好奇地望向门外满城摇曳的火把。
这一夜,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
坐在一口十二大汉抬着的铜鼓上的旱魃手中把玩着的两个黑球,突然有一个就裂开成了两半。
“白素!”
旱魃顿时微微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兵界山方向。
呜呜——
呜唔唔——
咚咚————
滂水河岸,响起一阵阵巨大的牛角的号角声,同时鼓声滚滚震耳欲聋。
一排排巨大的木筏被推入水中,一只只水兽闻声而来。
旱魃手里的黑色骨笛凭空而出,吹响一阵悠扬的乐声,很快一只巨大的水兽浮出水面,划着巨大的背鳍朝岸边冲了过来,一张嘴就把刚刚入水站满人的一只木筏一口吞掉。
轰——
一股黑煞之气顿然笼罩在了蛊雕身上,蛊雕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温顺得如同一只绵羊一般,不再动弹,只剩鼻孔中静静地喘出一阵阵水寒之气。
“十年没见,还是这么乖,哼哼”
旱魃上前阴阴一笑,拇指的指甲在食指上一划,一滴暗绿色的鲜血滴在了巫兽蛊雕的脑壳上,接着闲庭信步,在一众惊恐的苗魔猛士面前站到了巨兽的脑袋上面。
轰——
溅起一阵浪花,蛊雕像是听得懂旱魃的话,十分听话地转头回到滂水河中。
旱魃站在蛊雕的脑袋上面吹着骨笛,笛声悠扬悦耳明亮,其中还略微带着一丝丝扣入人心的悲凉。
伴随着悠扬的笛声蛊雕驼着旱魃徐徐朝对岸而去,滂水河上密密麻麻的木筏水兽紧紧跟在这一头巨兽之后。
伏魔小镇,整座城都笼罩在一股静谧的气息当中,站在城头上的每一个人都抵住呼吸,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一动不动昂着脖子,注视着远远天空之上那一团比黑夜还要黑不停翻涌的乌云。
“奶奶!奶奶!”
“妖血丹,快拿妖血丹来!”
东伯屠虎背像是背着一具死尸一样把付奚背进了大院中。
佝偻老太婆却是站着不动,她的眼眸子不由得一缩,好像在付奚身上看到了别的点什么。
“哥,给!”
东伯寒月倒是机灵,转身就回房间里拿出一个玉瓶来。
小伙伴们团团把付奚围住,东伯屠虎一股脑地从瓶子里倒出几颗药丸子连连给付奚喂下。
只是现在七窍流血的付奚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脸色越来越黑,就跟身中剧毒一般。
“让开,你们都让开,给奚哥透透气!!”
东伯屠虎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站起来把围着的小伙伴都往一边推去,之后又把瓶子里的妖血丹全都倒了出来一个劲地给付奚喂下。
“奚哥,奚哥,你快醒醒,醒醒,你还没有教小月月修炼呢!”
站到一边去的东伯寒月不由自主地又慢慢走近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付奚,接着跪在地上小手紧紧抓着付奚的手掌捂在自己的小脸上,哽咽而道。
“哇——呜呜,奚哥不要死,奚哥不要是,你是我狗子心目中的英雄,我不要你死!”
周围的小伙伴也都个个一脸悲伤,狗子抽了下鼻涕,突然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呜呜,哥!你快想想办法,小月月不要奚哥死,不要,不要……呜呜……”
狗子的这一哭,把所有人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全都勾了出来,东伯寒月控制不住也跟着哇一声哭了。
牛子是个大傻愣,蹲在上呜呜地一边哭,一边用手锤着地面,都把地给锤出了一个比拳头还大的坑。
在普通人家里堪称灵丹妙药的妖血丹都没有一点作用,我还能怎么办……
东伯屠虎站在付奚身旁,虽然没有哭出声,但是脸上已经刷刷地流着两行泪痕,此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心像刀绞一般。
“孩子们,都别哭了,你们都躲到房间里去,让奶奶来试试!”
佝偻的老太婆面目愁容,拄着拐杖蹒跚着脚步慢慢走来。
“奶奶!”
“东伯婆婆!”
小伙伴们一听,立即全都停止了哭泣,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佝偻老太婆。
“屠虎带他们进屋,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踏出房间半步!”
佝偻的老太婆用拐杖在地上一敲,严肃说道。
东伯屠虎愣了下,奶奶的这个样子只有过两次,在十年前自己还小的时候,东伯家族被大帝降罪,第二次就是五六年前他爹东伯战狼屈服认罪。
但是每一次佝偻老太婆的样子都很吓人,就好像是被魔鬼附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