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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树有点泄气，回道：「行吧。」
散场后，江续没回学校，直接去了常七的房子。
浴室里热气弥漫，淋浴下却没有人，水流哗哗直下，在地砖上溅起繁乱的水花。
江续靠在墙上，手串不时发出清脆地碰撞声，江续仰着头，脖颈上的青色脉络绷得很紧，不断有汗水从额头滑下。巨大的水声掩盖了其它的动静，江续的身体被包裹在白色的雾气里若隐若现，半晌后，江续双手扶着洗水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狼狈得让他无地自容。
他捧起一把凉水，狠狠地搓了搓脸，转身出了浴室。
卧室被空置了几天，显得格外冷清，江续把自己扔到床上，深吸了口气，发现另一个人的味道早就飘散干净。
江续失神片刻，尝试着闭上了眼，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时间已经走向凌晨一点，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熟睡，安静得听不到半点声音。
江续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挑了一件另一个人离开前穿过的睡衣。
回到床上，江续把脸埋在衣服里，直到闻到熟悉的药香，心里才终于安定了。
中午从食堂出来，江续和几个舍友回宿舍时，手机响了。
江续落后几步，看到来电显示，眼里溢出几分喜意。
“吃饭了吗？”
“刚吃完。”江续嘴角噙着笑，觉得常医生的声音格外温柔，他有点奇怪，突然想到什么，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又要延期？”
“没有，后来一早保证回去。”
“那我去接你？”
“你那天上午不是有课吗？等我到了去学校找你吧。”
江续的心放回原处，还有点高兴：“好。”
“最近累不累，除了上课还在做游戏？”常七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