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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羡慕他,问心无愧,死得其所。反观自己,连唤您一声‘姨父’都心虚。”柳笙是对甄墨的事还耿耿于怀,总觉得是他们欠了君珑的,“您若惦记,不如用这锭银子去普光殿为他点一盏长明灯。”
君珑冷漠别开脸,不愿再看,“没有必要,一个下属罢了。”
柳笙见他五指掐的泛白,心知肚明,“……那我去为他点一盏,聊表谢意。”
今日的夏夜没有蝉鸣,安安静静,能听见冰块消融的声响。柳笙走后,君珑独坐殿中,隐隐觉得有人在门外守候。或许只要他一唤名字,就会有一袭青衣迎进屋,恭恭敬敬的拘一礼,请示一句,‘姨父,有何吩咐?’
多么日常,平凡到可以忽略不计,反正只要他开口,他肯定在。
君珑出神目视垂帘,恍惚中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文若,进来。”
垂帘浮动,无人翩然而至,案上空洒几滴清泪。
这个时辰,漪涟被带到了太师府安顿休息,少了君珑,少了底蕴,府宅空有皮囊。
她不懂诗词,没法像诗人把心情形容的像雾像雨又像风,反正当她走入九曲回廊,看到湖心亭,来到无异阁,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霎时有点茫然无措。陆宸说过,害了相思病,会魂不守舍,飘来飘去,她不知道自己有病没病,也不知道自己飘没飘着,只盼着有人能回来,哪怕就站着一边,或许就能心安了。
可惜人无踪,一座无异阁静悄悄的落在花丛里。
进屋前,漪涟又到窗台边上转了一转,记得上次唱错小曲被赶出来,就是坐在这里守了一晚上。那次不知怎么想的,豪言说要写故事给君珑看,现在倒好,《陆离记》折了许多页,全还赊账未还。
屋里点着熏香,很熟悉,是君珑衣服上的味道。离开永乐行宫的前夜,她厚脸皮蹭在他怀里,闻见的就是这个味道,也只有那一次,挨他那样近。今日,说了那么多话,却连一面也没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