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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原本是想给喻繁一耳光的。明明变好了,明明进步了,为什么还是被拽回去了呢?但她站起来后,巴掌又忍不住变成拥抱。
“陈景深知道吗?”她问。
她明显感觉到喻繁一震,可能是终于明白她之前说的“千难万难”是什么,少年许久都没再说话。
直到最后,她才听到一句低声的、哽咽的。
“别说出去,求求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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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深去了那个破旧的老小区。
喻繁似乎不是很想别人看见他出现在这里,以前他每次来的时候,总是被很急地拽进屋里。
但今天他敲了很久的门,又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两个小时,还是没人愿意放他进去。
小区楼梯是声控灯,很长一段时间,楼梯间里只有一盏幽幽的手机灯光。
陈景深发了消息没人回,打了电话没人接,他给自己定了规则,一局贪吃蛇结束就再试一遍。周末两天时间,喻繁已经破了他的记录,勉强超了一千多分。
又一局游戏结束,陈景深退出来习惯性去看排行榜第一,却发现上面是他自己的头像。
可他还没有破喻繁的游戏记录。
陈景深僵坐在那很久,直到有人上楼,声控灯亮起,陈景深的身影把那人吓了一跳。对方一哆嗦,脱口道:“我草!有病吧坐这不出声!”
陈景深不说话,只是终于愿意动一动手指,按照自己刚定的规则,切回微信去发消息。
已经发不过去了。
在楼梯坐到晚上十点,直到手机先撑不住没电关机,陈景深才终于从台阶起身,转身离开了小区。
这条老街很小,陈景深把每家店都走了一遍,又去了酷男孩,甚至去了御河那家网吧,等他把所有能跑的地方跑完,连烧烤店都已经准备收摊了。
陈景深站在网吧门口又打了一通电话,这次连漫长的“嘟”声都没了。女声冰冷委婉地告知他,他的手机号码连同他的微信,已经被人打包一块儿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家,陈景深发现屋子亮堂一片,安静得像一座无人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