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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繁安了发条似的起身,把人带到门口,刚拧着门把开门,听见陈景深说:“外面下雨,别送了。”
喻繁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又猛地伸手去抓陈景深的衣服:“等等!外套。”
“不是没衣服?穿着。”陈景深说,“给你了。”
喻繁本来想说谁稀罕你外套,张口却听见自己哦了一声,然后看着陈景深转身朝电梯走去。喻繁习惯性地关门,最后却留着一条缝,他握着门把呆立,明明一个人在这屋子住了好几年,陈景深只在这待了多久?人刚走,他就觉得身后的小房子空荡荡的,有点冷。
而且……
如果陈景深没有第二个要在宁城办婚礼的朋友,那今天是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喻繁后知后觉,他和陈景深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告过别。六年前是没法说,刚才为什么没开口?哪怕说一句再见?
电梯到达,“叮”地一声,直戳喻繁神经。
他猛地回神,手上用力刚要拉开门出去,门板就先被人从外面一按,陈景深去而复返,推门而入。喻繁还愣着,陈景深已经反手把门扣上了。
喻繁:“干什……”
“能有一个道别吻吗?”陈景深冷淡平静地问。
喻繁怔在原地,被“道别”两个字刺激得心脏直疼。他又想起上一次他看着陈景深走,手心攥出血一声没吭,陈景深三个字在他嘴边横冲直撞,咬破了嘴唇才没叫出口。
过道很窄,两人往那一站就满了。喻繁抬眼看着陈景深,脑子一团浆糊,身体却很诚实。
他抬了抬下巴,只往陈景深那边靠了一点,又突然停下——他从浆糊里面挑挑拣拣,突然翻出了陈景深已经有个出柜男朋友的记忆,整个人瞬间僵硬住。
喻繁眼睛冷下来,刚转开脸,陈景深抬手握住他的脸颊,直接把他掰回来,偏头吻了下来。
喻繁一开始有点懵,回神时已经被抵在门边的墙上。他皱了下眉,往陈景深嘴唇上咬了一下,陈景深分毫没动,只是松开他的后颈,手指陷进他头发,抓着强制他仰头。舌尖带着淡淡腥味挤进来,喻繁没敢咬,嘴巴动了动想赶他,最后适得其反,被搅着舌头磨了个遍。
他被陈景深圈在这个角落里,沉默又凶狠地接吻。喻繁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放弃,再到最后自暴自弃地回应。他闭眼抬着下巴,感观里只剩下陈景深的呼吸,陈景深的味道。偶尔陈景深会用拇指按一按他的喉结,喻繁就会敏感地一抖,下意识吞咽一下,随即整个人更烫。
大雨连绵,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地响。没开灯的小公寓昏暗一片,充斥着他们密密急切的嘬吻声。
太久没接吻,喻繁被刺激得有点大,头皮、背脊……浑身都是麻的。有那么一瞬间,他贴着墙壁,双腿发软,几乎要坐下去,然后被陈景深一手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