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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窗户上看呆了眼,惊呼好美!
顾承中被我吵醒了,不适地睁开眼,眉眼间还带着疲倦,他闷哼一声,我正在兴头上,管他要不要睡觉呢,先拉起来再说。两个人站在窗边,我欢呼雀跃,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目光呆滞,还没睡醒的样子。
“你不觉得很美吗?”
“我来过了。”
“……”显摆!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去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留下我一个人欣赏美景。
早餐我们没赶上,收拾好已经是中午了,顾承中想在酒店吃饭,我却觉得既然来了,吃什么酒店,出去吃小吃啊!
顾承中皱眉,犹疑地看着我,“你确定?”
“确定!”
然后我们就在外面随便找了家烤肉店,真是随随便便一家都很好吃啊,和牛烧烤吃得我恨不得把舌头吞掉,顾承中却淡淡的,基本上都是看着我吃,还说我饿死鬼。
那家店名字我记不住,不认识日语,但是我记得他们家的冰激凌!特别好吃!和国内的冰激凌不太一样,是那种,半个哈密瓜上放冰激凌!我说哈密瓜,顾承中鄙视我说,那叫网纹瓜。
我说,不就是哈密瓜吗?味道都一样!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看着我把它们一口口吃掉,我看他可怜兮兮的。就喂他一口,他也不嫌弃,可竟然咬着勺子不松口!气的我抱着瓜直接啃,他在一边快笑死了。
之后的行程,很简单,很缓慢,我们去了小樽、定山溪和美瑛,随处可见的雪景并没有让我对大雪的欢喜冲淡了,每到一个地方我都特别兴奋,因为真的太漂亮了!
在定山溪的时候,我们住在温泉饭店里,泡温泉,看雪景,我非要吃冰激凌,顾承中说我白痴,我说他不懂,他只是摇摇头,最终还是买给我吃。
记忆最深的,应该是在小樽的街道上,夜晚的街道上,堆满了积雪,街道两旁的路灯昏黄,温暖。街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是游客,我和顾承中走在街道上,他非要把围巾摘下来给我,我不要,说不喜欢,他问我是不是脾气来了,我说我就是不要!
他比我更倔,霸道地把围巾缠在我脖子上,还骂我,“这么冷,你想干什么?”
“我就不要!”说完,我把围巾扯下来,扔给他,他没接住,围巾就掉到地上,我看了一眼,他眼睛等着我,很凶,我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跑了。
这些年,不管再冷,我从不围围巾。
从不。
身边很多人都问过我为什么。顾清,婷婷,许多人,我都说不喜欢而已。
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个人曾经用围巾,给了我一个冬天的温暖。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围围巾。
但顾承中不知道,他冲上来抓着我,厉声吼我,问我要干什么,一生气就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丢了谁去找你?
可能是太久没有和顾承中这样相处了,平平淡淡的,像我刚来上海那年一样,我准备高考那年,有一次憋不住压力太大趁容嫂不在的时候悄悄溜出门,那时候是元旦,四处都欢天喜地的,但我来上海那么久,我没有一次单独出门,对这边的路也不熟悉,顾承中也不给我钱。身上的钱还是悄悄从容嫂买菜的钱里拿的,我当时不知道,怕被发现,就只拿了二十块,顺着路线坐地铁去外滩,在地铁上被人偷了和身上仅剩的十几块,我慌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是傍晚,天色暗下来,我在南京东路上孤独地飘荡着,最后没办法了,又饿又冷,只好求助路人打了电话给顾承中,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南京东路,他问我南京东路哪里,我说不知道。
当时听着顾承中着急的声音,我哭了,自从我爸爸走了以后,没有人这么紧张过我,虽然他在责备我,语气也不好,但是我瞬间就感动了,哭得稀里哗啦,顾承中听见我哭,也不好意思在骂我,电话那边沉默着,等我冷静了点,他说,“哭够了吗?哭够了就找家餐厅吃饭,用餐厅的电话打给我,我去接你。”
我很饿,但是我不想吃饭,我想吃冰激凌,心里难受,我就想吃点甜的。
最后,顾承中在哈根达斯找到我,我点了个冰激凌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冒着风霜赶来,黑色的呢大衣里套着笔挺的西装,和店里的小年轻完全不在一个线上。
他坐在我对面,摘下手套,冷着脸看我,“呢?”
“被偷了。”
“笨。”
我理亏,默默低头。不说话,顾承中看着面前的冰激凌问我,“别吃了,我带你去吃饭。”
“这个还没买单-------”
“有人去了。”
他话音刚落,我看见何文渊一脸笑意地朝我们走来。
后来我们三人一起去餐厅吃饭,就在百联楼上一家餐厅,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顾承中点了一桌子菜,和何文渊一边说话,一边帮我夹菜,到后来盘子里都堆满了,我没吃几口。大约是一个人流浪的辛酸,让我很想哭。
回去之前,顾承中带我去买了一支三星,他说,以后出门要带好,丢了就打电话给他,为了避免说丢了,他死要我背好他的私人号,助理那边他的号,甚至还有他办公室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