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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茂平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一会儿他舒缓开来:“你不是想吃学校旁边的那家馄饨吗?我去给你买。”
“啊,那么远不用去了,隔着好几条街呢。”
“没事。”向茂平宠溺地摸摸向日葵的头发,忽而叹口气,“你爱吃就行。”
向日葵靠在他怀里,甜甜地笑了。嗯,爸爸的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有爸爸的味道。她这样想着,又觉着自己傻。
向茂平走后,向日葵歪在床上看书,看得入了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不一会儿她伸了个懒腰,才看到不远处坐着个人,心里一惊。
“伯母,您什么时候来的?”
是郑允浩的母亲,她像一樽佛像,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向日葵掀开被子下床,替她倒上一杯茶:“伯母。”
金女士说:“我会说中文,而且很流利。”
向日葵满脸诧异:“可郑允浩说您......”
“不是不会说,是不想说。今天我来,”她喝一口茶,又“呸”地吐出来,“是想对你说,你可以离开允浩了。”
“什,什么?”
“我说,你可以离开允浩了。不明白吗?我们郑家不可能接受像你这样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连尹莉娜那样的女人我都看不上,凭什么我会看上你。”
金女士瞥了向日葵一眼,看她呆呆傻傻地立在那儿,手惊慌地不知该放在哪里,嘴角荡起了笑意,她理理裙子,踱步到窗前:“23年前,我和我的丈夫郑俊洪由韩来中创立公司。结婚以前,我们白手起家,在自己的国家成立了大大小小数十家公司,我帮着他打点一切业务。如果他是董事,那我就是副董事。来这里时,我已有了几个月身孕,他疼惜我,就决定由他自己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宜。起初他每天按时回家,为我打水浴足,辅导允浩功课,可两个月后,他越来越忙,越来越忙,忙到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接我一个电话都没空。有一晚他回家,随手把西装往沙发上一搁就进了浴室。也许是每个女人都有的通病,我翻出他的手机,这时一条短信过来,我颤抖着打开,上面赫然是‘要想我哦,宝贝,晚安’,手机几乎要掉在地上,但我仔细看看,没有署名,只有号码,别人发错也不一定。我不想问他,也不敢问,我要为我的孩子着想。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一个月。一天,一个女人来到了我家。她不漂亮,但浑身上下有一股魅力,任何人都忽视不了。她站在门口逼视着我,递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然后像女主人般悠然自得地在我们的房子里走来走去,讲起她和我丈夫的种种。晚上他出奇地很早回来,他抽了很多烟,把两张机票给我,让我和孩子回韩国等他半个月,半个月之内,他会解决和那女人之间的种种。他说他不爱她,只是那女人在勾引他,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我信了,因为他是我丈夫,我觉得我必须相信他,就像使命一样,不容许自己怀疑他。我苦苦地等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等来的是法院的破产同意书。那样一群人,chi裸裸地站在我面前,无情地宣判,我的公司倒闭,资金被转移,连同我所住的房子都被查封。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我的丈夫,会不管怀胎6月的妻子和4岁的儿子带着夫妻两人共同拥有的资产和另一个女人私奔,我气急攻心,晕了过去。醒来后,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时,我和允浩露宿街头,我们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想过去死,但看到允浩和他眼里流露的不甘心的眼神,我知道,我做不到。凭着对我丈夫还留下的一点爱和强烈的恨,我又活了过来。走投无路之下,我回到了父母家,可他们根本不接纳我,因为我,家族里的人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嘲讽,我只好带着允浩离开。知道那时我们吃的是什么吗?我们去垃圾筒里捡可以吃的,到菜市场去捡烂菜叶,甚跟狗抢汤羹。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过的是什么生活。允浩在学校里经常被同学嘲笑和欺侮,但他在我面前没有哭。他总说爸爸不在了,他要保护妈妈。一次机缘巧合,一个爱慕我的男人借给我一笔钱,让我开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店,生意越做越好,就还了他的钱,改行开了宾馆。上天或许是眷顾我,由于我的经商头脑,让我在几年之内赚了好几十万,生意做大了,我把市场扩张到全世界,只要是不犯法的投资,我全做。当时的媒体称我为“新生代女人”。允浩过了15岁生日,我再次带他来到中国,来到了我们当初所在的城市,也如当初一样,建起一座大厦,成立了我自己的公司。我在想,如果我的丈夫有一天回到这里,我要像吞并其他公司那样活活吞掉他的,看他摇尾乞怜,像乞丐一样地生活。那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得知他由于经营不善,已经连连亏本,也在最后一年冬天得知,他现任夫人嗜赌成性,他也无心管理,数百家公司终于在同一个星期内宣布倒闭,而他和他的夫人被人发现冻死在布加勒斯特街头,这可是当时最为猛烈的一个新闻,两人竟然死在那个有名的‘欢乐之城’。呵,报应。知道他俩死后,我也没精力去管诸多事,便把一切交给允浩打点。这些年来,我几乎忘了那样一件事的存在,但在我去允浩公寓看他的那一天,你出现了。起初我也不敢确定,于是派了侦探调查你,果然,我心里火焰又燃烧起来,还有一个人过得很好,这不公平。”
说到这里,金女士回过头,恨恨地看着向日葵:“没错,你的父亲向茂平。”
“不,不可能,您是说,我的母亲,和,郑,郑允浩的父亲......”向日葵连连后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不敢再说出下面的话。
“是,就是你的母亲,徐丽清。”
向日葵的眼前瞬间一黑,她撑着桌子,强迫自己站着。
“更残忍的事实是,当年是你的父亲亲手把你的母亲送给他的老板,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部长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