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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觉察她的动静,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有脚步声靠的她越来越近,男人嗓音低沉,“又做噩梦了?”
“没有。”抓着牀单的指骨松开,她脸上一脸静默,“哥,把明天的排演推了吧,我……大概去不了了。”
黎司南怔了怔,过去轻抚她松散的发,将她搂在怀里,“会好的,这只是暂时的,阿晚,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她连续说了两次,却止不住唇角不停地战栗和颤抖。
将她迈进自己看不到的温暖的怀抱里,她眼神有罕见的空茫。
——如果真的再也看不到,她到底该怎么办?
有时候,她会恶劣的想:医生都救不了她,没人再能救得了她。
做盲人没什么可怕的,可怕就可怕在,她唯一能用于谋生的特长,又要就此被剥夺?
或许有人会信誓旦旦的说:做一个盲人舞者,多励志。
而她很多时候只想要冷笑。
她变了,也累了,少了那股子迎难而上的冲劲儿,剩下的只有想获取安然闲淡的平静内心。
现在,站在她身边能在绝望中拉她一把的只有司南。
她只有她哥哥。
什么都没有。
很多时候,她抓着黎司南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哥,你会离开我吗?”像所有人一样。
“傻丫头,又说傻话了,我是你哥,父亲不在了,所有人都不在了,你还有我。”
黎向晚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但是眼前这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是,他们之间也许没爱,没男女情。
可是亲情的根系就像是老橡树埋藏在泥土之下的发达根系,盘虬卧龙一般,缠缠绕绕。
人可以没有婚姻,没爱情,但是不能没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