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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玙璠在钟隐居待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经过桃叶街时,却看到马北异摆出了医摊,这次医摊前有几个人在等待着看病,沐玙璠一时好奇,就走近医摊,看着马北异为病患治病,马北异似乎没有觉察到沐玙璠一行人在围观,专心地为病患看着病,他诊病看似很简单,先摸摸脉搏,看看面色,又看了看舌苔,问问了发病的经过,再用银针在病患的身上扎了几下,病患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的消失了,他嘱咐了病患几句话以后,就继续诊治下一个病患,很快,这几个病患都满意地离开了。
病患大部分都是当场治好的,马北异很少开药方,而且他收的诊金也不多,所以来看病的大多数是平民仆役之类。沐玙璠见他诊病的手段果然有些名堂,心中有些意动,沐厚德怕殿下冒险尝试开颅放毒,力劝了几句,才打消了沐玙璠的想法。
大地回春,天气开始渐渐地转暖了,万物开始渐渐地苏醒了,残留着冬天的气息的春风轻轻迎面抚过,让人们纷纷脱下沉重累赘的冬装,换上盎然生气的春装,冬天的积雪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某些长期不见光日的犄角旮旯,还残留着灰黄的雪迹,枯黄的树枝上抽出许多鲜嫩的绿叶,冬眠的小草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也开始探出羞涩的绿尖脑袋来,叽叽喳喳的小燕子在空中翩翩起舞起来。
空气中,到处弥漫的是春的气息,令人振奋不已,很想将自己变成一片鲜嫩的绿叶,将绿色的希望带给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很想将自己变成一朵绚丽的花儿,用自己的鲜艳点缀着这多姿多彩的世界;很想将自己变成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亲吻着甜蜜的花蕊,给这世界带来丰收的果实。
然而这几日,沐玙璠脸上却挂满着不合时宜的忧愁,头痛病一直困扰着,在主持几次两殿议事中,头痛欲裂的感觉令他忍不住龇牙咧嘴,连在场的九位大臣都感觉到殿下有不妥之处,只是每次大臣们关心地问几句时,沐玙璠因为担心泄露了自己身患离魂症一事,所以谎称自己这几日睡眠不好,掩饰过去了。
成峤早就从花乘舟口中得知沐玙璠又多了头痛之症,而且花乘舟一直没有找到病因,如今太子的头痛症越来越严重,他也越来越忧心起来,本来太子由优柔寡断的性格变成十分刚毅果断,让他十分惊喜,感觉大兴的未来一片光明,可是现在太子的头痛病不仅影响到太子主持朝政,甚至会危及到太子的性命,让他不仅又担心起大兴的前途来。
为了太子能够尽早康复,成峤不停地给花乘舟施加压力,花乘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将那日在桃叶街遇到马北异的事情说了出来。
成峤得知居然有人说太子曾两次中毒,那人还大胆地提出开颅放毒来治病,这让成峤惊吓不已,这样的治疗方法太冒险了,他可不敢让殿下冒险尝试,万一有任何闪失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花乘舟如往常一样,又为太子请脉,不知是马北异影响的缘故,还是花乘舟真的诊断出来了,把完了太子的脉搏后,他战战兢兢地说道:“禀殿下,经下臣诊断,殿下如今的脉搏时而搏动有力,时而平和如水,此乃正气足而邪气盛,正邪相搏之象,因正邪之气旗鼓相当,所以殿下一直相安无事,但是一旦正邪之气互博时,殿下则会头痛病发,这股邪气正是剧毒汇集而成。”
沐玙璠却没有惊讶,因为他也感觉到马北异那天并不是胡言乱语,他点点头道:“这么说马北异说得没有错?”
花乘舟小腿不停的哆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恐怕...恐怕马公子那日所言非虚,若是不能去除这些剧毒,一旦...一旦邪气盛过正气,殿下...殿下...咳咳...”
成峤紧张地怒问道:“殿下会怎么样?快说!”
花乘舟拜倒在地,浑身颤抖地道:“殿下...殿下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成峤当时就感到头晕目眩,难以接受,沐玙璠则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不过成峤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厉色责问花乘舟道:“花奉御,此事非同小可,为何你不早告诉我。”
花乘舟哆哆嗦嗦地道:“下官...下官愚钝,一直没有诊断出殿下身中黑鸩毒,那日...那日马公子所言,下官将信将疑,不敢确定,所以...所以...”
成峤打断他,问道:“花奉御,你能解掉殿下身上的黑鸩毒吗?”他也知道问也是白问,如果花乘舟能够去除沐玙璠身上的黑鸩毒,此刻沐玙璠也不会遭受头痛病的困扰了。
花乘舟道:“下官无能,下官没有办法。”
成峤想了想,又问道:“你说那位马公子看出殿下两次中毒,还能解掉殿下身上的黑鸩毒?”
花乘舟颤栗道:“是,下官看那马公子信心十足,似乎胸有成竹,下官觉得可以一试。”
成峤阴森森道:“是开颅放毒么?你确定有把握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花乘舟断断续续道:“这...是...不是...下官不敢确定,下官...”
沐玙璠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开口道:“算了,成太尉,你不要再逼花奉御了,花奉御并没有错,本宫看还是先等等看,看看头痛病会不会有好转,如果还不好转的话,本宫就让马北异试试,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试试看。”
成峤一时也没有办法,花乘舟已经是宫中医术比较高超的御医了,连他都没有办法,还能怎么办呢,他见花乘舟十分推崇马北异的医术,那马北异的医术应该十分了得,何况还是马北异首先发现太子身中十分隐秘的黑鸩毒,由此看来他很有可能是隐居与市井的高人,其实他没有注意到花乘舟一直称马北异为马公子,他也没有见到过马北异,如果让成峤见到马北异,他必更加不敢让太子冒险,因为马北异实在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