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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被捡来的，没有父母，家中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程知意从小就是被欺负的对象，她考试要用的铅笔被人撅折过、她的水杯中被人放过味道难闻的液体、她的校服被写上不堪入目的红字。
她见惯了那些自以为阴谋得逞，躲在角落等着看她好戏的丑陋嘴脸。
浓翘的睫毛下压，金属碰撞在瓷碗上，程知意搁下筷子。
她折返到杨丽身前，装作没看见她手忙脚乱挂掉电话的慌张，笑盈盈地发来邀请：“我从小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吃饭的，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时的孤单，你陪我一起吧？”
杨丽强烈拒绝，双手摆出了虚影：“我只是一个佣人，怎么能和你一同用饭呢？”
谁知看起来好说话的程知意倏然变脸。
“你也知道你是佣人？”
杨丽呆愣地看着刚回到家的程小姐，她瘦弱的像一朵小白花，一只手就能折断，偏偏沉下脸来又让人觉得这朵小白花是食人的。
食人花不急不缓吐出几个字：“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吧？”
杨丽的脸僵了僵。
她在顾家帮佣多年，先生太太对她也会保留几分颜面，断不会像程知意这样，让她下不来台。
她一开口程知意就知道她想放什么屁。清凌凌的目光扫过她：“做佣人就要有佣人的样子，你要是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走人。”
“你！”
“我什么？”程知意挺直身躯，她个子比杨丽高上许多，挺直身躯的她看杨丽需要俯视，这种角度下，她看上去更加的趾高气昂，“杨丽。听说你老公借了高利贷赌博，赔光了不说，反欠了两百万。高利贷满世界找他，不知道他躲好没有。要是被抓到的话，可能会被打个半死不活吧？你在国外避难的女儿，你有多久没去问问她的情况了，她过得还好吗？有钱花吗？人在异乡没有被人欺负吧？”
七月的天温热，晚上也不会感觉到冷。杨丽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天灵盖，五脏六腑都被凛冽的寒气冻伤。
这件事除了她家人和那几个放高利贷的知道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一个刚回来的丫头片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敢想，越想越害怕面前的人。
吓到人了，程知意不再板着脸，脸上挂起职业假笑，一只手搭在杨丽宽厚的肩膀上。
“现在，陪我吃饭。OK？”
中年发福的杨丽像只鹌鹑，点头如捣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