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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番意料之外的回答，林羽只能深深盯着江玉双眸，想从他的瞳孔中体会他隐藏的睿智，很难想象在绝大部分学生情商还留在低级阶段的高中，竟然有人能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看得如此透彻。
楚锋并不想面对王级异族，直截了当道：“我明早会去绝望屏障。”
江玉的感慨令原本还笑话林羽的楚锋突然间陷入沉默，他丢掉手上的烟头又续上一根，一翻欲言又止的摸样，不过他本就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细腻之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不知道是自言自语或者对两人倒斗。
“我和诗诗在一起三年，也不知道她看上我这种问题学生哪点，总之我曾经以为我很爱她，发过誓会用生命保护她一辈子，其实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以付出生命。”
楚锋起身趴到阳台上，眸前是旷野无际的黑幕，仿佛随时会将人吞噬，烟头的火星在空气中迅速灼烧，原本硕壮的身型略带萧索。
“她被铁甲虫咬穿喉咙的时候很平静，我也很平静，她当时为什么不撕心裂肺的骂我是个混蛋，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声求救，也许只要开口我就能抬起已经僵硬的双腿，难道这才是感情，而我就只是一个混蛋....”
萧索的得背影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声调逐渐哽咽：“我和江玉逃进办公室的时候依旧很平静，我明明有机会杀死那只异族，只是铁甲虫而已啊，但是直到离开我都没有拼命的念头，那时我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存在对她的爱，即使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身影背对着两人悄悄伸手抹了把眼角，弹出已经灼烧到指缝的烟头道：“所以在遇到你之前我又发誓，既然这么“惜命”，从今以后我就为自己而活，不会再为别人拼命。”
林羽上前拍了拍楚锋的肩膀并没有给予什么安慰，在他看来楚锋只是缺少了大多数人都不曾拥有的勇气，逃避本身没有对错，有问题的只是这该死的世道，这大概也是楚锋身为战士却喜欢用弓箭对敌的原因，“惜命”在末世或许会错过许多机会，但总比大多数人活的久远。
这是任何生物包括人类的生存本能。
“我本可以有机会救下更多的人，但是怕发生意外的变数，所以选择用他们的命来填补异族空虚的肚腩，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比你看得透彻，自责仅仅属于有能力改变结局的人，你我显然不在其列。”
林羽说得非常直白，却令楚锋无法辩驳。
江玉摸着后脑勺尴尬道：“你们都在进行自我批判大会么？眼下可不是缅怀前女友和同学的时候，我更在意这片区域为什么看不到异族的踪迹。”
林羽道：“我有些初步猜想，一个好消息，令一个算不上好坏，你们想先听哪个？”
江玉耸耸肩道：“我感觉前途一片灰霾，求给些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