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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的冬天很冷,到处雾蒙蒙的,空气里凝着冰冷的水汽,每一次风起,都像是吹低了温度。
朔风凛冽,呜呜之声叫魂似的不肯低弱,仿佛是风声,又仿佛是大军开拔的号角声,既激昂又凄厉,像染着血的一副铠甲重重地丢在锋利的兵仗上。
此时,盖清正站在冀城城门上,关城下飞来一骑,披着一身沉甸甸的露水,似乎赶了很远的路,他仰头对守关将士高呼:“长安急报”
盖清往下看了一眼,立即吩咐士兵开城门,那信使拍着马冲进了冀城。
盖清心知有大事,连忙跑下城楼,果有士兵领着信使过来,信使连汗也来不及抹,急道:“将军,长安急报”
盖清拿过急报,见那信上粘着翎毛,显是加急战报,他握着信也不等待,在城关下跨马而奔,亲自带信送给楚枫。
还没走到内堂,就听见楚枫的笑声,原来楚枫并不在屋里,他坐在庭院的廊上,顶着风雪和黄忠下棋。
黄忠棋艺不佳,但稍微过得去,刚下至一半已是兵败如山倒,急得抓耳挠腮,又想悔棋又怕楚枫斥他输不起,拈着一枚白子,迟迟地不肯落下,每每想到一着,刚要定子,又以为不妥,再拿起来掂掇不能决定。
魏辉在一旁催道:“快下快下,汝为万军之将,战场之上决机一瞬,落一子却左顾右盼,好不拖沓”
黄忠眉目不展:“行军打仗与对弈不是一回事,前者在当机立断之勇耳,后者却得布局精密,举一而谋十,难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