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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兰早年嫁到苏州,夫婿是个斯文俊秀的书生,只可惜他整个人跟药罐子几乎没有多大差别,每逢天气变换,都得咳出心血来,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着,没有多久便将身子骨儿彻底拖垮了,撒手人寰,留下杨玉兰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当个寡妇。
江南一带多是温和的读书人,杨玉兰从来未曾见过如同褚良一般气势慑人的军汉,此刻对上男人不怒自威的鹰眸,心肝都被吓得直颤悠,两条腿直打摆子。
不过这妇人也是个胆大包天的,因为对林盼儿十分嫉恨,心中的理智被彻底地压了下去,让她更加靠近褚良。
站在男人面前,杨玉兰直接坐在了一旁空置着的木椅上,凤眸中流露出一丝媚意,试探着问:
“将军怎么一个人来喝闷酒?”
被那股浓郁的香料味儿呛得脑袋发昏,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褚良面色不变,冷声道:
“滚。”
“……什么?”
杨玉兰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像褚良一样无礼的男人,即便身为定北将军,于国有功,但也不能如此轻贱于她!
“将军说话这般难听,妾身可是哪里开罪了您?”
黝黑大掌端着瓷碗,里头微微泛黄的人参酒泛起道道波纹,男人猛地仰头,大口大口地将酒水吞入腹中,酒液顺着明显凸起的喉结划过,将衣裳打湿了一片。
褚良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的确令人十分恼火,偏偏男人面容俊朗五官刚毅,再配上周身不凡的气势,便如同经过炮制的罂粟一般,让杨玉兰忍不住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完全移不开眼。
一壶人参酒已经喝完,褚良对杨玉兰的耐性已经彻底消失,他不屑于理会这种心思阴沉的女子,直接站起身,准备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