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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笔记中有太宗庙号,那么这笔记就必然不是太宗年间写成的。这么明显的一个漏洞他本应该很容易觉察的,只是他接到状纸时震惊于这件案子的奇特,又因为张家二郎是在审官院做官的正好结个善缘便立即出了牌票,只粗粗看了一眼张家的笔记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想起门外这么多人看着审案,若是弄不好今天就要丢人,他看向张安的眼神很是不善。
张安在孙渔发问之初脑子还没有转过弯儿来,见众人都变了脸色才明白出了岔子。他看到外面的人们听到孙渔找出了这么明显的破绽都对自己指指点点起来,心里暗自后悔。
孙麟这小儿在那一片地方名声很大,他说葫芦是自己种出来的根本就没人会怀疑,若是张家悄悄的把葫芦夺了去必然会坏了张家的名声。因此张安和他爹商议要把这案子弄得无人不知,这样等知县把葫芦判给张家才没人能说什么,就是嚼舌头也只能在私底下。张安以为有了伪造的笔记事情是十拿九稳的,所以为了造势,他特意买通衙役把听审的人放近些好听得清楚。可是现在尴尬了。
张安现在忙着遮掩只好说:“也说不定是那道人说的。”
还没说完就看到推吏向他猛打眼色,他连忙停住不说。孙麟却已经听清楚,立刻大声说:“道人说的?若是你家先祖问道人此事便是刺探皇家情形。不知你家先祖是何居心?若是那道人主动说的,道人为何把这种事告诉你家先祖一介白身?”
堂外齐州判官赞一个:“好利的口舌!看张家人如何作答。”
张安这才知道自己答错了。在乡间从来就没有断过以佛道预言祸福煽动聚众作乱的事情,官府很是警惕,凡是沾边的有理也会变成没理。他连忙改口:“我想起来了,祖父曾言,此乃先祖过世前为劝家人向善口述此事,另有人记下。只是我等看书中日期便以为是先祖写就。”
孙麟立刻大声质问:“过了几十年那口述之人居然把这葫芦的形状记得分毫不差?这么好的头脑,请问你那先祖是哪位状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