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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她是个好的,还要千里迢迢往京城来看大夫?婶子忍忍吧。”另一个颇为无奈的女声,劝道。
那被唤作“婶子”的人哼哼了两声,又道:“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邪症,老爷四处带着她求医问药的,根本不见好。只是她见天儿不吃不喝的,倒也没坏了事……”
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人打断了,“婶子可别乱说,若是让老爷听见了,定要挨板子!”
那婶子又哼了一声,回道:“老爷也不知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你不晓得,在她身上使的银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两了……”
这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全部落进了墙外薛云卉耳朵里面。
薛云卉细细琢磨,心道,看这架势,这行商是要进京给他太太看病的,那怎么会突然打她梧桐田庄的主意呢?难道只是个巧合不成?
薛云卉依在树下,听了一会墙角,又绕到另一处听旁的仆从交谈,听来听去,只听出这家太太病得甚重,关于庄子,却一无所获。
她抬脚回了家,待到酉时差一刻的时候,又来到了这家客栈附近。
有些事,下人知道的到底有限,少不得她费些力气,同这家太太攀上关系了。
她这回没往后头小院去,只在必经的路口,远远地捡了棵垂柳下盘腿坐了,臂弯处挂了一只白色葫芦尘,闭了眼睛兀自打坐。
她嘴里念念有词,仿佛身处深山密林,周遭噪乱全然不闻,远远一看,便是道行颇深之人。
她这般打坐约有一刻钟左右,耳边便传来了马车经过的声音。
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薛云卉侧目看去,正见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往这边来了,马车上书了个“罗”字,正是那行商家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