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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隔着一条街和雨帘,他没抬头,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注视,随即也停下脚步,远远地站住,黑伞后面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也在感知着她——昔我能感觉到这种注视,甚至能感觉到他目光的坚毅。那不是冰冷的东西,而是一种本能选择的状态,连他的倏然止步和沉默都是如此。
于是大雨中,老人窝在伞下就站在街对面,不再前行,像有意躲避她似的。
忽然间昔我就有点恶作剧了,反而试着向他走了两步,老人竟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昔我再步两步,老人再后退两步,能感觉到他伞下的眼睛有点烦恼地看着她。她就忽然跑过去,跑到街对面,在与他制造匆匆擦肩而过的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圆润下巴,有一个人影马上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吕教授
啊,竟然是吕教授不会吧,搞什么搞?
她马上回头看他,还就是了,从老人后影的身板和姿态看,就是那个明显教养极好、从没急躁的毛病、也从不开玩笑甚至大笑过的殡葬学院的终身教授吕老师啊
昔我顽皮地笑了一下:“吕老师,你这去哪儿啊?”
吕老师身子才震动了一下,以极好的仪态缓慢地转过脸来,坚毅的眼神,平和的声音,手里还有一把伞,递给淋成鸡汤的昔我:“拿着吧,昔我同学。”
昔我没有接,而是飞快转身向后看,看三角公园大雨里唯一淋着却动也不动的十一,小心猜测:“吕老师,您,您不是来找十一的吧?”
老头竟点点头。
啊,弄了半天,十一原来是吕教授的——石破天惊啊看这两人年龄,是小儿子还是大孙子?
面对昔我的吃惊,吕教授的表情也特像十一的,眼睛里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从来不屑地向任何人解释,就是她把眼珠子瞪下来,他都会保持这样的岿然不动的表情吧。
昔我没接伞:“你给十一吧,他还在看他的鸽子呢。谢谢您了,我走了。”
昔我飞快地跑走了,在临别之前,又回望了一下公园,吕教授那稳重的身影撑着伞已走进公园,步态沉稳安详;而怪人十一还在雨中坐着,姿态端庄,神情优雅沉静——见了什么鬼了?这可是下雷阵雨哎这奇怪的祖孙俩。
第二天,昔我又在忙得不可开交时,这时电话响起来,竟是墨琳
赶紧哆哆嗦嗦接通:“墨琳,是你吗?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