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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鸣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桩事。
看楚沉这反应,莫不是也另有奇缘,已然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或者是他早就知道一直装傻引而不发?
可想想楚沉也确实不像是知道前世的样子,否则也断然不会是近来这样的表现了,但即使是他现在重新想起,对他来说也断然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
卫鹤鸣还没想明白,楚凤歌就已然将那湿透了的衣服握成一团,砸在了楚沉的脸上,牵起卫鹤鸣就走。
卫鹤鸣:“等等,你不是要给他换衣服?”
“不换,”楚凤歌轻哼一声,“病死最好。”
卫鹤鸣:“……”
楚沉原本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风寒,就在楚凤歌的嫌弃和宋漪的粗心下一病不起,在榻上躺了数日。
监生们见他实在不好再在这穷乡僻壤拖延下去,便雇了辆马车载着他回京,一路上楚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有时是正常的,有时却又是前世的那个人。
而每次清醒时,仿佛他所处的年龄又不同。
有时是那个青年时郁郁不得志的楚沉,看见卫鹤鸣第一句话就是:“昨天上朝,他们都攀附着皇兄,没有肯看我一眼的,我心里难受的很……”
有时是那个初登皇位意气风发的楚沉,上来就握着他的双手:“鹤鸣,我昨日想到了一个主意,这便说与你听——”
有时又是那个暴怒中的帝王:“卫鹤鸣,你怎么敢逃狱你——”
这一日一日走马灯似的换角色,卫鹤鸣几乎要把自己前世的历程又重新经历一番了。
可等楚沉闹够了,再醒过来,又是那个一脸茫然的五皇子楚沉了。
这人仿佛病糊涂了,分不清时间场合,分不清地点,有时甚至分不清卫鹤鸣的年纪,连楚凤歌都视而不见,却只能看见卫鹤鸣的一张脸。
卫鹤鸣有些哭笑不得,楚沉的有些话连他听了都替他捏一把汗,也幸亏这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否则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楚沉一个窥窃神器的罪名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