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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新的办法
“臣弟不敢!”一听上官席风这话语气又有些不善,上官络云直被吓了一跳,险些再度一屈膝跪了下去:“果然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先前还以为他既然对自己说明了内情,那便再也不会阻拦自己跟蔺沫媚在一起了呢,谁知道上官络云心中怦怦乱跳,眸中便有了一丝小心翼翼地神色,国君恕罪,臣弟”
“不必解释,朕明白。”上官席风却偏偏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袍袖一拂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了下去,“三公主本就是你心里的人,朕自然不会夺你所爱。只是朕已经说过,你要跟三公主再续前缘,也必须等忱王之事了结之后再说。在此之前,云王必须小心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在外人面前失了规矩,明白吗?”
“是!臣弟明白,多谢国君天恩!”听出了上官席风的成全之意,上官络云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只要大哥肯将蔺沫媚还给自己,那么再等一阵又何妨?必须收敛自己的相思之苦又何妨?权当是甜蜜之前最后的苦涩好了!只是这份苦涩却又与不明真相之前的痛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上官席风点头,淡淡地笑了笑,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蔺沫媚,这才发现她居然一直紧锁眉头,目光闪烁,显然正在思虑着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她想到什么对付忱王的方法了吗?想到此,他接着开口问道:“三公主,关于对付忱王一事,你”
其实此刻的蔺沫媚,心中思虑的还真就并非对付上官礼忱的事情,而是昨夜与蔺水清的一番对话。她还未曾忘记,自己必须不动声色地说服上官席风放了蔺哲轩夫妇,蔺水清才肯答应出手对付上官礼忱。那么此刻上官席风已经在眼前,究竟该从何处下手,才能让他丝毫起疑心呢?他刚才说等忱王之事一了,他便成全自己跟络云,但是怎么可能呢?父皇母后还在监牢,况且他们一向视上官络云为天字第一号的大仇人,他们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跟络云在一起?
思及此处,蔺沫媚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怕是不可能了”
什么?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上官络云和上官席风同时愣了一下,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发现了相同的疑问。然后上官席风才重新看着蔺沫媚问道:“三公主,你说不可能?是说我们再也不可能对付得了忱王了吗?”
“什么?哦,不,不是。”蔺沫媚回过了神,却并不隐瞒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因而接着便叹了口气说道:“沫媚是在想,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跟络云在一起了,因而觉得不甘心而已。”
为什么?!上官络云一听这话便急了,若不是顾虑到上官席风在场,只怕他早就扑过去抓住蔺沫媚问个究竟,顺便永远不放手了,免得整日这样提心吊胆,患得患失,难受着呢!沫媚,过去的一切早已解释清楚,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莫要吵,朕想朕明白三公主的意思。上官络云还在伸长了脖子咋咋呼呼,上官席风已经瞅了他一眼,将他后面的追问憋了回去,“三公主是说,若是跟络云在一起,就无法对你的父皇母后交代,是不是?”
蔺沫媚轻轻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国君英明,当初沫媚便说过,唯有一死方能对父皇母后、对镜河国百姓有个交代,因而才甘心做了络云的解药。可是天不遂人愿,终究还是要让沫媚多在世间留这一刻,徒然增添一份不舍而已。因此等沫媚助国君对付了忱王之后,沫媚仍需对镜河国有个合适的交代,只怕便只能辜负络云了”
其实蔺沫媚说出的这番话固然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一直以来都在她的心中纠结着,从来不曾消失,但是另一方面,她今日当着上官席风的面说出来却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她还记得当日上官席风曾经说过,等解决了忱王一事之后,他定当能够让自己跟络云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正是因为这句话,自己才跟他回宫的。
蔺沫媚也知道自己此刻急于让上官席风兑现承诺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昨夜蔺水清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除非上官席风同意放出蔺哲轩夫妇,否则他便坐视忱王造反而无动于衷。如今月水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那么如果上官席风所说的那个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指的便是他竟然同意放过蔺哲轩夫妇,那岂非就皆大欢喜了吗?否则若是他们继续关在牢中,自己绝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跟上官络云双宿双栖的!上官席风身为国君,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上官席风点了点头,眸中有着我早知如此的神色,然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三公主无需担心,朕当日不是说过吗?等忱王之事了结之后,朕定当要你们心安理得地在一起。”
“请国君恕罪,”这些日子以来,沫媚曾反复想过国君这句话。上官席风所说的竟然与蔺沫媚所想的不谋而合,蔺沫媚不由心中一喜,因而沉住了气继续说了下去,而且请国君莫要觉得沫媚轻浮,实在是沫媚对络云一往情深,但凡还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沫媚也不希望错过与他一生的相守,因此沫媚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份心安理得当真会成为事实。
这番话说得显然十分动听,因而上官络云不觉微微地笑起来,笑得十分满足,就像是此刻的蔺沫媚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以任他爱、任他疼、任他予取予求了一般,口中低声但坚定地说道:我亦如此。
蔺沫媚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下去:“可是国君,沫媚怎么想,都实在想不出这份心安理得究竟该从何处而来。沫媚背叛镜河国、背叛父皇母后、害得镜河国之名从此消失、父皇母后沦为阶下囚已经是事实,而这些事实,其实已经断绝了沫媚所有跟络云心安理得地在一起的可能,国君又有什么奇思妙想,可以令沫媚跟络云相守今生呢?”
上官席风并不急于打断蔺沫媚的话,一直静静地听她说完了,才微微一笑说道:“因此三公主便认为,朕当日根本就是信口雌黄,是为了骗你回宫而说的假话,目的就是为了暂时稳住你,好让你安心帮朕对付忱王而已,是不是?”
“不不不!国君恕罪!沫媚绝无此意!”听到上官席风居然想到了这上面来,蔺沫媚不由吓了一跳,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口中惶惑不已地说着,国君金口玉言,自然是一诺千金,沫媚绝不敢妄加怀疑!沫媚只是只是不敢相信在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之后,上天还会对沫媚如此仁慈,竟然还会给沫媚与心爱之人相守的机会
上官席风看着跪在地上的蔺沫媚,目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理解之意。片刻之后,他一俯身握住蔺沫媚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起来。三公主,你其实不必时时刻刻活在罪恶感里,因为从这整件事情来说,你的错其实根本不能算是错。你的父皇母后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之后,倘若不认为你的做法是对的,那么朕只能说,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更不配做一国之帝后!
国君的意思是上官席风这番话明显就是话中有话,因而蔺沫媚不由微微一惊,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上官席风笑了笑说道:“你当朕不知道吗?你尽全力保住云王,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对云王一往情深,还因为你知道云王一旦死在镜河国,那么朕必定会一怒之下杀进镜河国人,为云王报仇!因此你极力周旋,费劲心机保住了云王的命,其实最大的回馈便是保住了镜河国所有人的性命!这笔买卖是赔是赚,相信你父皇母后应该能算得过来吧?”
蔺沫媚一怔,略有些苦涩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原本以为,自己这番苦心绝不会有人能够懂得了,没想到能够看透其中玄机的,居然是她名义上的敌人!只是蔺哲轩夫妇若是能够明白这一点,那该有多好
上官席风示意上官络云为蔺沫媚擦了擦眼泪,并且扶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平静一下激动的情绪之后,他才接着说道:“如果你的父皇母后真的可以明白你的苦心,那么他们便一定会谅解你,绝不会责怪你当初所做的一切,三公主自然也就不必再为这件事情担忧。反之,倘若他们明白一切内情之后还是坚持认为你不忠不孝,大逆不道,那么三公主不认为,你根本已经没有必要在乎他们的感受了吗?因为他们根本不配做你的父母,不配做镜河国的帝后!”
上官席风的话其实颇有几分道理,如果蔺哲轩夫妇知道蔺沫媚所做的一切最终换来了镜河国上下的平安,而依然要坚持认为是蔺沫媚毁了镜河国的话,那么他们真的也就不配让蔺沫媚在乎了。
仔细咂摸着这番话的滋味,蔺沫媚果然觉得心头的重担略略轻快了些,但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纵然如此,但但他们毕竟是因为沫媚才身陷囹圄,沫媚实在无法眼看着他们在监牢中受苦,而自己却每日锦衣玉食,满堂华贵。身为人女,沫媚本应与他们在一起,同受苦楚才是。如今沫媚也想不出对付忱王之法,倒不如请国君恩准,准许沫媚去陪伴父母,伺候在双亲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