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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听乌蓝达公主说她抓过褒姒却被一个老头半路救走,便认定救人的是五斗先生。他救人心切,不及细想,竟离乌蓝达公主而去。他知道“黑驼二圣”不是好惹的角色,自己身体才刚恢复,不能动武,不愿多生事端。因此一打听到褒姒消息,立刻转身离开,即便把乌蓝达公主气得哇哇大叫也在所不惜。他在路上乱走,一时不知何往。虽然自己猜褒姒已被五斗先生救走,可是却不知五斗先生会把褒姒带到哪里。
突然想起褒杨二女说过李靖指点说他想找的人在太原城外的净因寺,不禁心念一动。他想,如今褒姒若得五斗先生救去,虽然踪迹不见,料来安危却已无大碍。不如先去净因寺一探,看看究竟什么人在哪里,再做道理。如此想定,在街上随手拉过一个路人,打听到净因寺就在太原城外西北几十里外,当即往西城门奔去。
将近西城门,突然看见城外走进两个人。远远看去,认出是小师妹王蝉,还有大师兄程元,当即闪身躲过一边。他见小师妹王蝉从旁边走过,虽颜色如故,却掩不住憔悴,满脸忧色。大师兄程元则趾高气扬,一脸邪气,不时对王蝉指手画脚。李元霸见到王蝉儿,顿感欣慰:太原左府天下英雄会盟,据乌蓝达公主说说二哥设下陷阱,使与会豪杰皆被软禁。如今小师妹平安现身,没有危险,心中一块石头便落地了。他一时很想上前和她招呼,可是见有程元在侧,知他对自己心怀旧恨,如此相见,恐有不便。于是打消念头,待他们走过,才匆匆出城去。
出城向西北向走了四十多里路,来到一个叫兰镇的地方,在镇外一丛碧树丛中,终于看见一座寺院。寺院年代久远,坐北朝东,东临汾水,周围古柏参天,好一座清幽的修行道场。
走近寺院正门,见大门紧闭,门上匾额果然写有“净因寺”三个字。略一沉吟,绕过后院,慢慢潜近寺墙。又折往北面,爬上一株古柏,跃上围墙,又往寺内一株柏树上一跳,抱着树干轻轻滑下。还未落地,已听见寺院一座大殿里传来说话声音。
他轻手轻脚,半蹲在大殿窗沿下,透过窗棂,偷偷往里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原来大殿正中一个蒲团,坐着的竟是乌蓝达公主。只见她盘膝而坐,笑吟吟的对一个站在一边的中年和尚说话。
乌蓝达公主道:“老和尚,你这寺庙叫做什么净因寺,一定有点渊源罢。本公主倒想请教和尚,何为净?何为因?请速速回答。答得好,我便放了你们几个和尚,答不好,我一把火把寺院烧了。看你怎么办,咯咯。”
方丈是个四十多岁的和尚,法号澄空。他身材虽然精瘦,站在那里,却神情自若。见乌蓝达公主发问,当即恭敬举手合十道:“一尘不染,本来清净曰净。无明所执,万业所造,曰因。”
乌蓝达公主闻言,一脸茫然,脱口道:“什么一尘不染,万业所造,本公主还是不明白。老和尚,你就说说,人生在世,如何烦恼无尽?”
澄空和尚微微一笑,道:“善哉此问!尘事烦扰,人心多变。老衲斗胆一问,女施主此刻有何烦恼?”
乌蓝达公主慵懒一笑,将身子斜倚在茶几上,道:“方丈大师,你佛法精湛,倒先猜本公主现下有些什么烦恼?”
澄空和尚道:“女施主贵为公主,青春貌美,面含春色,心中烦恼或为儿女之情。”
乌蓝达公主一听,一下坐直起身,两眼一亮,格格一笑,道:“哎呀,大师傅,你怎么就看出来了呢?”顿了一顿,才叹道:“不错,本来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子,从小到大,从不把哪个男人放在眼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事烦恼。可是自从遇见一个臭小子,心里就放不下他了。这是为什么?可是,这个臭小子总是惹我生气,我和他就像冤家一样。如今一见到他,心里就莫名其妙生气、想打人骂人。可是假如看不见他,心里又惦记着他,总放不下。方丈师傅,你倒为我解说解说,这算怎么回事?”
黑驼二圣闻言,相视一笑,抢先道:“公主,原来你为姓李的那个臭小子生气。待我二人去把这小子撕成两半,除掉这个因,你就没有生气这个果啦。让他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公主也就得解脱了。”
乌蓝达公主呸的一声,气道:“你两个胡说八道!我看你们自己把自己给撕了,撕成四块八块的,一起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看看西方到底有没有极乐世界,有的话,就回来说一声,又好的话我们大家就去,如何?”
黑陀二圣听见,一脸惊惶,连连摆手,道:“如此不大妥当。”
乌蓝达公主气犹未消,怒道:“有什么不妥,我现下看见你们两个也心烦,你们怎么不在我眼前消失呢!”
黑陀二圣拍错马屁,甚觉尴尬,双双拱手谢罪:“对不住,公主,我夫妇二人隐居山上久了,都不会说人话啦,得罪了公主,请公主不要怪罪。我们还要仰仗公主的恩典呢。”
乌蓝达公主轻哼一声,不再说什么,又转向澄空和尚。
李元霸在外面听见,也感好笑。又听乌蓝达公主道:“大和尚,你说本公主这样是不是很傻?是不是跟那个臭小子前世结下什么冤家孽债?”
澄空和尚道:“女施主,前生往世之事,无所凭据,却不好说。单看今生因缘,老衲也听出你心中所想所爱却是一个男子。女施主心中实则对那个男子臭小子是爱之深,怨之切。即便把臭小子撕成两半,你内心的爱恨也无法解脱。唯一的办法,心中放下那个臭小子……”
乌蓝达公主霍地站起来,顿足道:“本公主我就是因为放不下那个臭小子才这样,老和尚,你这样说也等于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