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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心把那纸给拿出来,悄悄带走,可又觉得这样不好,人家帮了我,我不能做偷盗那样的事,只是我写的原稿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在陈玫手中吗?这件事让我很在意,我偷偷的拿起那书,正准备仔细看一下,那小丫鬟突然撩开车帘子走了进来,我吓的赶紧反手将书放回了原位。只是心里还扑通扑通跳着……
“姑娘,可是有些闷了。”
我摇了摇头,又不动声色的打听着,她家主人的事,“我看这车内有一本书,你家主人应该是喜欢读书的人吧。”
丫鬟笑了笑,“头一回听说我家主人爱读书的,我家主人一看到书就头疼,这书啊是她替别人寻得。”似是想起了什么,丫鬟好一通抱怨,“你是不知道?这书可费了劲儿了,听说那姓柳的公子因为看了这书里的一首诗,竟然害了相思病,非要找什么初见姑娘。”
无意中竟然听到这事,我心头猛一咯噔。
这柳……不是快要和陈玫成亲了吗?听到有人在找我,我也无心再打听什么了,只到了进庄的路就下了车,看到马车调头走了,我就回身往家赶。我到家的时候,英桂已经把东西都送来了,听莺歌说,还送了两把炊除,是她自己用高粱穗做的,可以用来刷锅,或者是打扫案板。我看了看真是又小巧又结实,没想到她还有这手艺。
我看了看天色还是晚了,只好一个劲儿给莺歌道歉,说下了凉,再陪她们去。我把新买的米面在厨房放好,又去地里铲了会草,家里没有劳动力,种的菜够吃就可以了,剩下的地我准备种成果树,这一点地也不值当再雇出去,果树就买一两年结果的,这样很快就可以吃到果子了,国公爷的庄上种的杏树就不错,再掺和一些其他的,到时候就不愁果子吃了。
等天色有些昏沉了,我赶紧带了复生和莺歌拿了烧纸香烛出去,因为莺歌复生的娘被丢在了乱葬岗,这会儿也找不到尸首,再加上前日大雨,听说高河寨被水淹了,现在也不能去村里问问,所以莺歌就找了山下过人的一个路口,给她娘烧了纸钱,这路口是各路鬼神来往不断的地方,若是在路上烧纸钱,只要叫着那人的名字,她就会来捡自己的钱。若是清明,离得太远,来不及回家上坟的人都会找一个繁华的路口,给亲人送纸钱。
莺歌和复生跪在地上,烧了纸钱,忽然嚎啕大哭,我默默的走远了些,她们也许有悄悄话要和寡妇说呢。我走到了另一处坡地,忽然见到之前送我回来的那辆马车竟然从道观后的小路走了。那条路就是之前驿站的人给我指的近路,那路应该十分崎岖,怎么能过马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我跑了两步,跟了上去,竟然发现,那条小路被人重新清理了一遍,当初驿站的人说,这条小路十分隐秘,没几个人知道,如今也只有我走过……如果有了这条路,不是就可以从官道直通向道观后面。那岂不是说……道观……
我好像终于明白,为何道观一定要买下这座后山了。因为只要有人进山的话,总有一天能够发现这后山的秘密吧。只有买下这山,禁止有人进入,才能确保这条小路不被人知悉。听管庄叔说,以前有很多人会去这山上捡拾柴禾,之前陈长贵也说过,为了乡亲们进山方便,所以从不曾围山。可有了这道观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山了,如今我来了,这山又有了主。所以道观才提起了买山的事……
只是,这条路如此隐蔽,又是什么人非要整修出来,若是道观一心与外界隔绝,又为何要清理出这条路来……
“你在看什么?”耳边突然响起声音,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去,那人竟然是……“仙子?”
“我……”我来回摇摆着身子,不知该看向哪里,也不知该怎样回答。我只是不明白,一心说着闭门清修的仙子为什么要……骗我?
对,没错,是骗我。骗我不要再来打扰她修道,可转身却开门迎客,如今更有车马往来……
“以前我当真不知这处,竟然还有条小路,直到你来,走出了这条路来。”我看仙子伫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远处隐秘在荒草间的小路,竟觉得那样悲伤?她的眼睛看着小路,又不像是在看那条路,仿佛在看别的什么东西,“我知道,你早晚会发现,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仙子……我……”我没有想要窥探仙子的隐私。
“这条路也只是清理了路面的石子,若你再走,必不会被石子咯了脚。”仙子说的话,令我心神一震,满是感动,我还记着,仙子在我鞋底放的软垫,直直的暖到了心里,就连母亲都没有如此细心对我。可我心里也明白,这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说辞,仙子慈悲,必然不忍我这样的路人偶然行间再踏上这条小路,忍受颠簸,可是……若是有心人有心走上这条路,且驾马疾行呢?也许仙子不知道我看到了之前的那辆马车,我倒宁愿相信仙子说的都是真的,她是为了我……
“仙子,有心了。我也是无意中路过,并不会说与他人听。”迟疑着,我说道,“昨日李姑娘找我扬言要买山,若是仙子的意思,我倒有个法子,只换山不买山,仙子不若买了其他临近山头,与我互换,可好?这样一来,我也不算弄丢先人产业,也对长贵叔有个交代。仙子也得了这山,两全其美。”无论如何,仙子就是仙子,她既然对这山有用处,不能相助,我也不愿阻她。
仙子看了我一眼,面露纠结,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没有要她逼迫你,是她自作主张。”
我笑了笑,贵人有所需要,下面的人自然相方设法的替贵人排忧解难,又何必亲自出手,之前管庄叔已经提过,如今李晗又重新提起,李晗是什么身份,我若是再不知好歹,就真要大难临头了。“看来李姑娘对仙子真是有求必应?”这话说出来,有多酸,我自己是听不出来的,只是李晗既然有那样的名声,又与仙子如此亲近,仙子又将我送她的香包转送出去,真真令我心里不痛快。再联想到之前,仙子竟然会去华云观那样的地方“讲经”?到底是讲经,还是别的什么,我真的搞不懂了。
一直以来,从被仙子救起时,那股疯一般生长的执念,如今有所动摇了。
“时候不早了,莺歌他们还在等我,我先走了。”我对仙子说了一句,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仙子若是准备好了文书,尽管托人来找我就好。”
“不能与仙子臂助,也不愿阻挡仙子。”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若是仔细看的话,定然能看到其中的水花。仙子是最好的,一直以来都是,就如仙子所说,送出去了便没了缘分。
若是可以,真想把那披风还回来,可是仙子说了,它与这披风没了缘分,最重要的恐怕还是……仙子说过,这世间只有两件,一件在她那里,一件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