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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护法咳嗽两声。
王护法这时才醒过来一样,哭丧着脸扑向张护法:“老张,怎么办啊老张,教主的幸福都毁在我手里了,都怪我想当然都怪我想当然”
张护法无奈拍了拍他的背:“别胡思乱想,你没有那么重要的……”
李稠也没有他装出来的那么若无其事。
至少,在他走过濯水桥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到他的腿在打哆嗦。
但他必须走出宫天雪的势力范围,否则这一夜的妥协,全变成白折腾,谁知道那个不成熟的教主还会一时冲动做点什么。
走着走着,穿过一道朱红大门时,门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广陵散》曲子。
李稠停住了脚步,慢慢挪到门边。
“少爷,那有个怪人,在往这边看呢。”琴案边,小童对弹琴的白衣青年说道。
白衣青年抬起头,正看见李稠,惊喜地站起身来,小步趋向门边:“李大哥,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观察之下,白衣青年发现李稠不光脸色发白,额头上还冒着虚汗:“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李稠只觉眼前发黑,趔趄了一步,白衣青年慌忙双手扶住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稠低声问道,“赵天德可不是个富家公子……”
“李大哥,你身体不适,我们进去说好吗?”赵天德有些心虚。
“不,就在这里说。”李稠稳住身形,凝神打量赵天德,和这明显就很阔绰的院子,再联想到那天赵天德一眼看见后妃像就能认出画的是谁,出自哪个画工的手笔,这绝对不是寻常秀才能了解到的消息,“你埋伏到教主身边,到底……有何阴谋?”
赵天德吓了一跳,赶忙赌咒发誓:“真的、真的没有阴谋,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会碰上你们啊,那时候我正好被贼人绑票,要送到西洲去,又遇见劫匪劫道,我身份要紧,又不会武功,不敢轻易跟人透露真实姓名。”
李稠沉默不语,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赵天德。
“李大哥,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吧,我、我叫赵昶,我爹是、是武林盟主赵风崖。”
这就怪不得赵天德不说真实身份了,辰天教视武林盟为死对头,已有百年历史,当初王护法就因为武林盟主也姓赵,而担心教主迁怒赵天德,现在看来,竟然不是迁怒,而是未卜先知了。
李稠只觉眼前一阵发晕,暗道不妙,这种时候,倒在敌人家门口总是不好,他强撑着一张冷脸,故作生气状拂袖而去,又撑着走了两条巷子,来到一个四下无人处,才挨着墙根下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身下柔软的被褥,让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教主那张舒适的床上。
然而床边探过来的紧张兮兮的面孔,却是赵天德的,不,应该说是……赵昶。
他怎么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前来牵马的张护法语气温和地问。
“莫、莫姑。”小姑娘战战兢兢地回答。
“小蘑菇啊。”王护法咂嘴,“不错不错。”
“是莫、莫姑。”小姑娘强调。
在和王护法辩驳的过程中,小姑娘暂时忘掉了今天一连串的惊吓。
张护法揣着钱去马车租赁的店铺里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