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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姑关切地问道：“妹子，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饭去”
冯曼婷道：“我不饿，姐姐不用麻烦了”
春姑道：“你赶了一天的路，肯定也累了，你先坐一下，我去隔壁屋给你把被褥铺好。”
春姑又出了屋。
冯曼婷又坐了下来，望着桌上的油灯，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突然炕上的孩子醒来“哇哇”大哭起来，冯曼婷忙站起来，走到了炕边，用手轻轻拍着娃娃哄着，然而不管用，娃娃仍哭个不停。
春姑回来了。她道：“这娃娃皮，你哄不下的”
春姑从曼婷怀里抱过娃娃，在怀里颠着，“噢噢”地哄着。娃娃能好些，但仍未停止哭泣。
春姑在炕边坐下，撩起衣襟，露出一只大奶，将奶头塞到娃娃的嘴里，娃娃立刻停止了哭泣，啜起奶来。
冯曼婷不禁脸一红，转过了脸去。
春姑对着娃娃嗔道：“真是个饿死鬼托生”
春姑对冯曼婷道：“妹子，我给你把被褥都取出来铺好了，你累了快去歇着吧，就是隔壁屋子”
冯曼婷站起来，对着春姑福了一福，道：“姐姐，那我就先歇息去了。”
冯曼婷出了春姑屋子。
春姑一边拍着娃喂奶，一边嘴里狠狠地咒骂着：“这个死老张，一天只知道在外面耍钱，老娘在家里又是看娃，又是喂鸡、喂猪，你就好好在外面快活，叫你耍钱输个精光，走路绊得头上血流——”
又一想不对，“呸呸呸”道：“气昏头了这死鬼输个精光，还不是输家里钱”
又“哦哦哦”地哄着孩子道：“狗狗乖，长大不学你爹那样，将来做个大官，叫娘顿顿鸡鸭鱼肉，天天穿绸缎衣服，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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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姑家东屋，里面一床一凳，墙边放着一个大黑柜，此外别无它物。
一盏油灯墩在凳上，冯曼婷正坐在床边，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从昨天到今天，她的生活和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然而这巨大的变化和悲痛却没有给她一点儿时间来消化和思想，现在初夜寂静，她才有了独自的空间来暗暗神伤和啜泣。
门突然开了，冯曼婷一惊，忙擦开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原来是春姑用屁股撞开门，端了一盆水进来。
春姑颠着不小的小脚，乐呵呵地把盆子放到床边地上。
春姑道：“妹子，我知道你们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爱干净，我给你打了洗脚水，你洗一下乏，早点歇下”
冯曼婷忙道：“这事怎能烦劳姐姐动手呢，要打水也应该我自己来打，姐姐不用管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春姑道：“那好，我就不管了，你洗完将水泼在院子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