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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时代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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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选择良辰吉日为重耳和赵衰办喜事,狄人的婚礼风俗是吃完酒席要去看斗牛。驾车来到旷野上,见到几头大黑牛排列的整整齐齐,一个壮汉双手拿着一大片红色绸缎展开,其中一头黑牛飞奔朝着红绸缎顶去,在快要撞倒红绸缎的刹那间,壮汉把手一松,那块绸缎蒙住了牛头,黑牛顶着红绸缎在草地上打转转,发出牛吼声。
看着的人哈哈大笑,重耳妻子依偎在丈夫身边,面上带着喜悦的表情,这样子既是夫妻,又像父女。赵衰抱着妻子转一圈放下,吻一下她额头,两人年龄相差不大,看上去更相爱。接下来是牛斗,两边各一头黑牛出战,相距一百米之远。右边黑牛怒目直视,将前蹄在地上前后刨几下,表示示威。左边的黑牛也不示弱,摇摆着长角,鼻孔出着粗气,好像在说:“怕你的不是好汉”
马车的高架子上的牛皮鼓响起,两头牛飞奔朝对方冲进,头上的长角交织在一起,鼓声雷动,喝彩声不断。两头黑牛死命用头抵着对方,一前一后,持续了很长时间,看的人无不喝彩,只见右边的那头黑牛开始力怯,往后退,左面的黑牛死命往前抵,右面的黑牛将身子猛往后一缩,忽然又伸直,将头一歪,左面的黑牛猝不及防,被摔倒地上。它欢动着肥大的身躯在倒地牛身旁跑三个圈,欢奔回到队伍中。
几场牛斗结束后,开始骑马套牛比力气。三十多个壮汉骑在马上,用一根三丈长的杆子,末端绑着一个绳圈,牛群在前面奔跑。壮汉骑马追击,把杆子的绳子套在牛脖子上,拉住牛不再跑且不被牛拉下马算嬴。
马车上的大鼓响起,牛群开始奔跑,后面的壮汉每人一个长杆,夹紧马肚追击,其中一个汉子将长杆套去,套住了牛角,那牛力大无比,继续向前奔跑,把马上的汉子拉到地上,被后面过来的马踏死。
赵衰妻子看的骇然,闭上眼抱紧丈夫,说:“我怕我怕太残忍。”赵衰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其余大汉继续追击,一个肥大的汉子挥动着猿猴般的粗胳膊,举着长杆,看到一只黑色白点的牛,将杆子从空中劈下来,恰好套在牛脖子上,白点牛继续奔跑,他骑着马拉紧长杆,和牛一起跑。大家看的惊心动魄,重耳妻子双手捏住丈夫的胳膊,吓得额头贴近他的胸脯。那牛在绳子的拉动下,开始越跑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其余大汉也相继套住了几只牛,也有栽倒马下受伤的,也有没有套住的。
黄昏时分,夕阳落山,大家在余晖中回到宫殿。重耳的住所内早已张灯结彩,他和新娘并肩进来屋子,下人抬来浴桶,伺候重耳洗澡。新娘坐在榻前,浴桶在床榻一米处。重耳坐在水中,望着新娘良久。新娘两颊绯红,带羞含笑地说:“夫君这么看不够我啊”
重耳说:“没想到我重耳在避难时,还能有洞房花烛夜。”
“夫君是避难到此?不是狄国人?”
“我是晋国公子,只因君父小妾想立自己儿子为君,害死了我大哥,又迫害我。就逃来了舅父家里。我母亲原是狄国女子。”
妻子季隗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再多问。随即说道:“和夫君结合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你不嫌我老?我今年四十三岁了。比你大二十二岁。”
“夫君虽然中年,但我看的出来,胸怀大志。日后一定会得以回国掌管晋国大权,为百姓造福。”
说着便起身到浴桶前拿起毛巾给重耳擦背。擦到胸前时,她感到奇怪,问道:“夫君的肋骨怎么摸上去没有缝隙?”
“我自小就是这样,大概两岁时,母亲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抱起我的瞬间,发现肋骨没有缝隙,她感到奇怪。就去占卜,卜卦官说:‘肋骨没缝隙,大难之后,必有大福,乃大器晚成之兆。’那以后母亲就相信了占卜官的话,长大后,母亲一直给我说,肋骨没缝,大器晚成。可惜现在已年过半百,一事无成,还落到了避难的地步。”
“夫君母亲说的对,我赞成她老人家的话。我也相信以夫君之贤,日后定能成就大业,只是天时未到。”
重耳心里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这位年轻的妻子很相爱。
赵衰背着妻子也回到了住所,房间中同样张灯结彩。赵衰二十八岁,妻子叔隗十九岁。他在晋国时曾娶过妻子,后来跟随重耳逃亡,妻子被都城士兵杀害。他心里很感激公子给他的恩德,决心保护公子,将来一起回国重掌政权。
宫女搬来浴桶,对好水,赵衰洗澡,妻子帮他擦背。新婚之夜,他感到欣慰无比。问妻子道:“在酒宴上,你为什么不看公子,却总是偷看公子手下的我?”
妻子被问的不好意思,一边给丈夫擦背,一边说:“你的那位公子看上去比你年长很多,比我父亲的年纪还大,我看着没有感觉。你嘛总比公子要年轻许多,看上去也不是等闲之辈。我那时心想,要和你在一起不大可能,毕竟我和那位姐姐是许配给公子的人。没想到你的公子如此贤能,成全了你我的因缘。”
赵衰拉着妻子软绵绵的白嫩小手说:“我们公子确实是一位贤德的人,这次逃出来,我和公子舅父等人誓死保护他,就是要日后能再回晋国成就大事。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各国相互杀伐,白骨遍野,路断人稀。我相信公子有稳定天下的大才。”
“我原本被狄人掳掠回来,以为是要当狄君的妃子。一旦当了狄国妃子,必然被轻慢。国君的女人很多,只是一时间图个新鲜罢了,那股新鲜劲头没有了,就又会去侵略他国掠夺女子。却万没有想到能嫁给你,我想这是前世注定。”
“你虽是咎如人,但姿色不差中原美人,能娶到你这样的美人,是我赵衰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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