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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轰雷声猛然传来,窗栓被咆哮的狂风吹断,窜入室内的气流和雨水浇熄了未燃多久的炭火,只听咔嚓一声,那棵临近窗的新植细木已被折断,而外面的天色像是末夜,苏彦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听着门吱吱呀呀的,如孩童凄厉的哭腔。
苏彦携一把油纸伞,刚踏出门就被迎面袭来的冷雨打湿了一脸一身,流成股的雨水顺着房檐的淌进后颈窝,风撕扯着伞骨,油纸被吹得哗啦作响。他咬咬牙,索性将伞撇在地上,在眉骨处挡着雨,深吸了口就冲进阔大的雨帘里。
天好像被谁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源源不断地冒着水,大有不将万物淹没就不罢休的势头。纵然是深秋,那一口气侵吞入肺里也着实冷得人牙打颤,寒意砭肤,他只裹了一件短夹衣,此时早已经上下通透得净。
平生都未遇过这么大的雨,苏彦皱皱眉,四下无人,想必都是找地方躲雨去了,上哪去询问沈姑娘的下落?他登上画廊的长凳,撑目眺望却发现就连守门的门房都不见踪影,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她只是被滂沱的雨势隔住了路……他思量片刻,脚步不停,只是那心中腾起一丝慰藉,若真是多虑,那白白受这一遭罪,倒也值。苏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漫无目的地寻找良久,可依旧无果,那一丝慰藉星火似的愈发黯淡。
雨落生烟,水雾弥漫碍着眼,苏彦用手挡住额间,匆匆向前走,不晓得撞到了什么,听得女子低呼一声,才发觉是撞到了人。他转身去扶,尚未看清女子的容貌,就先被对方死死抓住手腕,定睛去辨认,才认出这发丝披散凌乱的女子正狼狈不堪地哭着,她对苏彦说:“我是流珠,我是流珠”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苏彦手腕的皮肉里,没缘由的,他一颗心也惶惶地沉了下去。
待二人心急如焚地奔到醉风亭下时,沈时笙撑不住早已跪坐在地上,视线不大清楚了,可凭借声音知道是苏彦来,心里面想,那人应该是回来了,一念至此身体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开,从前他在,没觉得怎么踏实,到了今日一看,才晓得在南殊王府中,他是于自己多么重要的存在。
“你们…被雨淋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