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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春,小将军言照随父亲凯旋班师回朝,沈太傅携妻儿应言将军一家之邀前去作客,复家也在其中,酒席间觥筹交错,兴味正浓便行起了酒令,言照不服也跟着接了几句,说来颇新奇,那令行的刁钻蹊跷竟无人可答,正在他得意洋洋之时,跳出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稀里哗啦地接了一通下去,那眉飞色舞的俏模样是十二分的机灵可人,二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最后言照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向她一介女流之辈服软,小丫头嘻嘻一笑,才重新窝回了母亲怀里。
这风风火火的小丫头便是沈绪初。
“再凌云的壮志也世事磨没了,”她后退,重新低下头,“现在奴婢一门心思就想着如何沏好一壶茶。”
“无志那就那写一字,如何?”他双手按住宣纸,身子前倾,在沈时笙耳边吐气如兰:“就一个字。”
他声音意外的柔和,在耳边不停地惑着她,不待沈时笙拒绝就将笔塞进她的手中,扣住她的指缝,复季珩指尖很凉,她不由得一缩。
“仅一个字。”她要他保证。
“决不食言。”云淡风轻的笑容,似花开一瞬。
复季珩拧过身子,让她站在自己的内侧,沈时笙犹豫了一下,才挪到桌前,步子琐碎略带着轻微的不情愿,他看得出来,但是并不点破,他自有他的想法。
女子蘸足浓墨,在砚台上匀了匀,展平纸,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隐约可回想起她当年走笔行书的模样,他承认,单从这方面来说,沈时笙也好沈绪初也罢,那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仍存在她的举手投足间。
她笔尖方要落下,便被复季珩截断,“慢着。”
“怎么?”沈时笙收住笔势,仍是误落了一滴墨于纸上,因这宣纸是上好的生宣,嗜水,片刻不到便已泅晕了一大片暗迹,深沉的墨汁沿着不规则的纹理绵延开去,丝丝缕缕宛如笔下掌纹。
她猜不出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