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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她看那绿树摇晃成一片碧色的海,眼熟却叫不上法号的僧侣打着油纸伞从视线里匆匆走过,交织成一片模糊的风景。语罢,努力踮起脚,轻轻吻上复季珩的眉心,蜻蜓点水般,“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就告诉你,所以现在先安心养病,好不好?”
眼里是一团灰白的轮廓,瞧不清楚她的表情。雨幕流落宛如珠玉坠盘,连她的语调都变得湿漉漉的。复季珩站在原地,房檐垂雨,沾湿了半边衣袖,宝相花纹浸得半深半浅,而她早已悄然离开。
他想抓住的东西,却是用手抓不住的。
……
这样的日子长长短短地过了去,仿佛那江畔渡口的一蓑舟,在水岸留下几缕縠波,再不见了踪影,许久许久,载过多少的人也成了暮霭烟霏里的过客,听过多少故事也是那红尘万丈中的一浪沉水。大同小异,没有谁比谁更跌宕,透过世俗的眼,彼此都一样。
沈时笙记不得是哪一天如此突然悟了,客堂粉白的墙面书写的“禅”字,清晰有力的每一笔,令灵台清明。
她端坐在榻前,从包袱中捧出雕花铜镜细细看镜中的自己,粉面弯眉圆月眼,母亲在世时总夸自己长得有福气,适合常笑,于是沈时笙对着铜镜咧嘴笑了笑,左右是不满意,笑了几炷香的光景,直到脸都僵了,出门苏彦见着她打第一句就是“沈姑娘今儿好心情呢。”
这才十分满意。
春华换夏蝉,百转千回的光暖照破了他眼前那一层薄薄的轻翳,她看见他眸子里的颜色愈发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