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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没说再见。
复季珩问遍了小厮,只得了一个起夜的回禀道,“四更天的时候,好像见着二小姐出门了,旁边跟着一个姑娘,没看见正脸,但打扮的瞧着像个丫鬟。”
他知道,哪怕要离开,在此之前她也一定会去看苏彦,松开小厮,顾不得许多,一心想要找到她,他有话要说,一定要亲口对她说。他想说,沈时笙,你不能走,倘若一定要走,那便把他也带走吧。
他终于感到害怕了,是真真切切的害怕,怕得手指在打颤,怕得牙齿在发酸,他迷失在层层叠叠的枫林路里,蜿蜒交错的天光在在这个拂晓才刚刚启程,可他和她的故事却仿佛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的谢幕了,他听见江水滚滚而来,就像他心底止不住的慌张。
“沈时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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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能丢下他,她不准丢下他,她从前无数次的自作主张他统统原谅,只要这一次,他只要她这一次能够听到他的话,听到他的祈求,将脚步放的慢一点,让他追上她,哪怕只是一个照面,也想再看看她。
他忍着欲裂的头痛沿着岸边奔跑,从渡口到浅滩,从江畔到山林,一抹白衣在似火的红枫间踉跄地穿行,他不要命了一样地跑着。
长着倒刺的枝蔓划破了他的皮肤,摇雾坠露的蒿草打湿了他的眼神,复季珩沙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那三个字,空旷的山谷里四面回声,连游鱼栖鸟都听见的名字,可是,沈时笙你在哪儿?
不是后知后觉的愧疚,不是先抑后扬的彷徨,他只是意识到,如果今后的生命中没有了那么一个人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那该多无趣,多寂寥,他不再计较芜杂的词语,不再计较先后多少,无论她是沈绪初,是沈时笙,是太傅千金,是王府侍婢,是天真骄纵,是青涩质朴,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想要的仅仅是和她一起的时光,从多舛的开始直至平淡的最后,只要身边陪伴自己的那个人,是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