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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季珩斜他一眼,问他这回怎么记着遮挡了,程言卿的目光赶忙从席间西域舞娘的胸前收回来,他揩了一把嘴角道:“小舅提点得有理,说话得慎重些,在皇家的地盘说公主的是非,我哪敢大张旗鼓,不要脑袋了?”
他明
白程言卿向来是精明的人,不用自己提点,也知道该如何自处,并且会自处的很好,只不过是怕自己因为沈时笙的事见物感怀,这才作一副大咧赏玩的模样给彼此图个乐呵。
这份良苦用心复季珩明白,人生短暂,得一知己太难,他很感动,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他,所以事后便将程言卿在宴席上盯了几个舞娘的事一五一十都对复惜阑讲了。
至于程言卿究竟睡了几天草席卷,这就是后话了。
酒过三巡,身旁有人颂着皇上励精图治,有人颂着山河壮阔,颂着海晏河清,深得龙心遂举杯相邀,复季珩挂上笑容与众人同样跪叩在地,三呼万岁。他锦袍于身,环佩香囊,嘴角的笑看起来干净而爽朗,
“你可真是变了心性。”程言卿拍拍复季珩,敬了他一杯,“早前那个一意孤行,谁的话都听不进的复季珩,今儿可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从前我就那么惹人不快?”复季珩晃了晃酒杯,微啜一口,舌尖是辛辣,喉间是香醇。
“不然你以为你是个香饽饽?”程言卿扯了串葡萄塞几颗在口中,才道:“就你那脾气,若是生了一张元宝的脸,就言照他那么个不解风情的脑子都能比你招姑娘喜欢。”
“元宝,言照,我,”复季珩数了数,“一口气拐弯抹角的埋汰了三个人,姐夫你很会说话啊。”
“唔,”程言卿的葡萄噎了,干巴巴咳几下,“过奖过奖。”
从前那样的自己,除了沈时笙以外真心爱着的还会有谁呢?而今爱他的人不在了,他却终于变成了所有人都期盼的模样。
究竟是谁亏欠了谁,又是谁成全了谁?
一个人的时间久了,就会滋长出这样的感觉,依稀是认识越来越多的人,寂寞就越来越多,他们的面孔不清晰的也越来越多,直到鼎沸处,才恍然,原来越是喧闹,越是寂寥。他本不愿来,只是承不住天子威严,遂至也是意兴阑珊,喝了几盏后,他慢慢地踱出门,宫廷堂皇幽深,交错的路口甚多,他不识,却只向着月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