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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小小厢房被凛凛刀意所笼罩,桌上的碗碟砰然炸碎,更有无形的刀风,在四处游走,冷意森然。
魏安君冷眼观看,一手护住了谢玄,一边寒声道,“十二师弟出自将相之家,瞧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倒也正常,我这乡下巴人今日到也想见识将相之后的阳春白雪。”
李猿刀脸色一变,六师兄和七师兄虽同为六境,但其中差距用洛阳城外的澜沧江之宽比拟也不为过,若是六师兄出手,说不得就要躺上个十天半月,立即缩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收敛风起云动的外放气机,偃旗息鼓。
满堂刀风随之而散,李猿刀见到满地的碎碗碎盏,又见魏安君的冷然目光,哀叹一番后,打扫个干干净净。
少年不由莞尔,话题由此展开,谢玄才知道,十二师兄出自将门之后,是执金吾大人的爱子,六师兄魏安君以前是位私塾的先生,从十二岁开始,便年年参加科举,可是年年名落孙山,直至二十一岁被禹凛带回昭庭楼,仍是没有半点功名伴身。
三位师兄回来的时日并不多,时常相聚在谢玄的厢房中,吃饱喝足之后,探讨案件,毫不避讳少年,少年便在一旁听着,端茶送水,不插一话。
他们谈论最多的便是鱼龙案,追捕在洛阳城中隐匿的魔宗中人,不时的提点一些追捕的的法门诀窍,少年暗暗记在心头。
这一日,几位师兄不在,谢玄和往常一般端着早饭下了一楼,却见往日中恬静看书的三师姐拂袖端坐,她的身前书案上,仅仅只有一本泛黄的古籍,上面仅有三个大字:“寒食录”。
“小师弟,从今日起,你便只看这本《寒食录》。”纳兰若接过皮蛋瘦肉粥,轻声道。
谢玄微怔,心下了然,脸色依然平静,如前些日子般在行刀蒲上坐定,翻开《寒食录》,他波澜不惊的模样,倒是与纳兰若有几分的相似。
这是一本驭刀心决,大抵与道门的入门心法相似,措辞直白明了,道理也极为简单,起先一步,仅仅是修行者排除万念,悟出一丝刀意,如此,才算是真正入了大道。
说起简单,可在行刀蒲的凛凛刀意无时无刻的侵袭之下,要做到道台空明,心无杂念,是何等的艰难,要意志极佳,更要懂得舍弃与放下。
修行便是一场舍弃与放下,为何山上的道门正统领新入弟子上山,足足数载不出山门一步,直至三境之后方可下山游历,为的让弟子暂时舍弃忘却浩然人间的安逸舒适,放下心中的爱恨情仇,不让红尘世间的俗气沾染了无垢道心。